终归只有这么一个儿子。
拍了拍他的肩膀,缓缓道;“子期,像我们这种背负着国仇家恨的家族,是不应该有太多的私人感情,一切都要以家族的利益为首要。别说牺牲掉一段感情,就算牺牲掉性命,也不应该有什么怨言。”
“你当初不是一样,和素颜甚至婚前没见过一面。我知道你当时心里一定很不情愿,可是现在呢,你们夫妻两不是一样恩爱有加。所以就算妙弋她现在不喜欢项羽,以项羽的气魄,她迟早会倾心的。”
“而且最重要的是,和项家结亲,是我虞家百世基业所需。你自小和项羽亲近,你觉得项羽此人如何?”
虞子期几乎是不假思索的回道;“当世人杰,不做二人。”
“那你觉得他最终会走到哪一步。”
虞子期露出了思索的神色,一会才说道;“我想羽哥应该会成为大楚复过后的第一人吧。”
却不料虞戚缓缓的摇头,“你错了,子期。”
“如果你这么说项梁的话,我会认为非常对。项梁此人的胸襟抱负,也不过是楚国的令尹而已。可是你们都看错项羽了,我从他的眼神中看到了一种东西,一种你们都没有的东西。”
“那就是**,对疆土权利的**,他绝不会甘于居人臣下。”
虞戚看着儿子,一字一字缓缓的说道;“项羽他志在天下,小小的楚国,怎会让他止步。他想要的,是整个江山,他要做的,是秦始皇第二。”
虞子期满脸吃惊,心乱如麻。“那父亲,我们应该怎么做。”
“你应该听过一句方言,叫‘富显不过三代’。我虞家自楚悼王以来,历经八世,经历了多少荣辱兴亡,几次几乎族灭。所以为了子孙计,我们虞家必须找一个强有力的靠山。”
“而这个人就是项羽,他若登王称帝,我们虞家就是国戚,百世的荣辱富贵何愁?”
虞子期深呼一口气,点了点头:“父亲,我明白你的用心了,那我们应该怎么做?”
“后天,以我的名义,广邀各家族的头面人物前来相聚,就说许久不见,应该是时候聚齐一堂,以免生疏。项公那里,你特意过去送请帖,跟他说明我的意思。”
虞戚的突然相邀让大家都有些意外,这十几年来,一直都是项家主导楚地群豪,虞家只是甘心做个配角,这次突然这么出风头,不免让众人心中猜测是为了何事。
这次宴席和上次家宴可大不一样,显得正式容重许多。湖心岛的那个小厅虽然别致,可却格局太小容不下那么多人,这次是换到了虞家的正厅。
到了临近晚宴,客人纷纷到来。这次虞戚邀请的不止是各家的执事,还有青年才俊,包括季布、钟离味、龙且等人,当然还有项羽、韩信。济济一堂,热闹非常。
待酒喝正酣,众人兴致正高,虞戚忽然拍掌大声道;“诸位,诸位,请听虞某一言。”
众人安静了下来,都笑着将目光转向虞戚,好奇他想说什么。
虞戚呵呵一笑,“大家光喝酒吃肉有什么意思,前些日子小女妙弋刚刚学会了一曲剑舞,不妨让她上来给大家献上一舞,如何。”
众人哄笑,大声喊好。虞戚轻轻拍掌数下,便有数名侍女上前将灯火吹灭,厅堂顿时陷入一片黑暗。
又听见清扬的笙箫声响起,一名白衣少女伴随着乐声慢慢踱入厅中,手中的轻剑缓缓挥舞,伴着流水般泄下的长袖,姗姗起舞,面上带着一面轻纱,朦胧间让人心生向往。笙箫声忽扬忽抑,放佛在低声呜咽泣诉少女的思念之情,而思念的人儿,却选在天边。
忽然笙箫声一转,曲调激烈了起来,少女的身姿也随着飞快旋转,手中的宝剑奋力向前,一副不归之势。虽然只是女子舞剑,却让人放佛感觉到沙场的凛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