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三毫不畏惧,依旧笑眯眯的看着老七,有条不紊的继续慢悠悠道:“说的也是哈!到时候恐怕不得是七哥你遭殃吧!刺杀太子多大的事儿啊!要是父皇知道你是为了个女人,你说父皇会怎么样?”
十三顿了顿,走进屋,直接扶起一把刚才混战中不幸被摔翻的椅子,慢慢的坐好,才道:“我要是父皇,两个儿子都因为一个女人死了,我一定会赐死那个女人,还要用最严厉恶毒的方法,你说是活埋难受呢?还是千刀万剐受罪呢?”
十三微微笑,还是一副君子如玉的模样,但说出的话,却是句句恶毒非凡,听得老七一身鸡皮疙瘩四起。提及自己最为关切的鸢儿,就算不忌讳,也忌讳了,梗着脖子辩解道:“什么又是活埋,又是千刀万剐的,你想受这罪,你去受,别扯上别人!”
老七话虽这么说,但脱离了裕王和仆人们的束缚,却并没有像刚才那副牛气冲天的样子,吵着闹着要去杀太子报仇!
见老七杵在原地,呆了许久也不见动静,十三才一敛笑脸,严肃正经道:“七哥,你不走了?”
老七莽撞是莽撞了些,但又不是傻子,十三都将利害关系讲的明明白白,他还能喊打喊杀吗?自己虽然不怕,可是总不能连累鸢儿啊!沮丧着将头深深的埋了下去,声音嘶哑,带着不甘和愤怒道:“我他妈真没用,连自己的女人都保护不好!”
十三抬起头,和裕王对望一眼,从彼此的眼中都看到了意味难明的含义,事情都走到这一步,十三设局、激将,目的无非为了就是将愤怒中,有些丧失理智的老七困住,接下来就是将老七拉入他们的阵营,让老七成为他们手中“最锋利”的尖刀。
十三眼神复杂的看了一眼老七,眼神里有怜悯、有嫉妒,还有更多看不清的情绪,最后十三收起这些纷纷扰扰的想法,终清清嗓子道:“七哥,若信得过十三,必然有办法能帮你报此仇!”
老七抬起头,一把将十三的手臂抓住,迟疑道:“你此话当真!”
十三被老七抓得生疼,他依旧笑笑道:“当真!”
丞相府
崔鸢依旧“昏迷不醒”,老七也没有像往日一般扯着大嗓门咋咋忽忽的,而是静静的陪伴在床边,初春的光线并不浓烈,房间的窗户上又挂着重重的帷幔,当一丝阳光冲破重围映照在老七的脸上,只是淡淡的一抹光影,老七的眼睛沉静而深邃,专注的注视着床上一动不动的人儿,仿佛那里有着他最为珍惜的宝贝,一眨眼就会随风飞去一般。他像一尊雕塑,安静而持久的保持这种姿势已经有段时间了。
外人若是见了老七这般沉静的神色,一点也不能将此人,和满朝闻名的那个“暴躁”皇子联系起来。按照当事人老八的描述,老七这种神态不是中风就是撞邪!估计这个不靠谱的说法,说出去后,认同比例会相当的高,毕竟反常及妖孽,愤怒的大棕熊变成了深邃的“沉思者”,在人们的脑海意识里,接受和消化这种变化,是需要一定的时间缓冲区的。
老七并没有意识到自己近段时间的变化,他只是目光怔怔的看着床上脸色依旧有些苍白的崔鸢,思绪翻腾。对于这个平常里都不咋使用的脑袋瓜子,老七这几天的想法比起以往的二十年都要想的多得多。他忘不了崔鸢不在的时候,自己心中那种难以排解的失落和空虚,他忘不了,找不回崔鸢时,他以为这辈子就这样失去她时的恐慌和害怕,他忘不了,听闻她被找回丞相府时,自己心中难以压制的欣喜若狂,他更忘不了,当看到她满身伤痕时,自己心如刀绞的感受。
以前自己一直宠着鸢儿,她几乎是自己所有姬妾中,最疼爱,最放纵的一位,老七曾今和老八喝酒闲聊的时候,也觉得自己太过放任崔鸢了,需要“重整夫纲”,可每每一看到崔鸢受委屈的神色时,自己又心疼不已,他不明白为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