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生間。」久安趕忙從抽屜里取出新買的燈泡,又去搬了個摺疊梯。
「喏,好了。」程敘從梯子上爬下來,把換下來的燈泡遞給久安。
換燈泡不過兩分鐘的事情,處理完垃圾,放好摺疊梯,又陷入了無事可乾的氛圍中。
久安心跳得很快,不同於在街上拉著程敘手隨意到處走的放鬆,兩人單獨處在一個小小的房間,久安莫名覺得慌亂,甚至都不太敢看程敘的眼睛。
真不知道自己當初是怎麼在他的房間裡睡了一大覺的,那天可真是困瘋了。
「謝啦,那……參觀完了,我這兒還不錯吧?」久安沒話找話。
「挺好的,簡單而溫馨。」程敘說。
「嗯……那……你……」
怎麼突然這麼磕巴?
程敘嘴角勾起一絲捉弄的笑容,靠近久安:「怎麼?幫你修了燈泡,水都不給倒一杯,就想趕人走嗎?」
久安臉騰地一下紅了,趕緊轉身去廚房倒水。
程敘似乎有些變了,久安見過他陽光、自信、陰鬱、悲傷、憤怒等各種時候的樣子,但剛才那一笑卻是她從沒見過的。
有一點點不懷好意、一點點試探,水接滿杯了久安突然反應過來,他是在捉弄自己呢!
帶著一絲害羞和惱怒,久安端著水杯快步走向程敘:「給你的……」
話還沒說完,久安突然感覺手腕被攥住,緊接就猝不及防地撞進了程敘的懷中。
「水撒……」
水撒成什麼樣已經不重要了,程敘細細密密的吻讓久安大腦一片空白,再也顧不上說話。
「其實我也不想走,行嗎?」
程敘在久安耳邊喃喃說完這句,接過久安手中的水杯,輕輕放在餐桌上,又順勢將久安一帶,也抱上了餐桌。
久安只覺脊背一陣酥麻,只能隨著程敘的每一步動作微微顫抖,說不出話,也想不了事兒。
也許是感到懷裡的人兒顫抖得太厲害,程敘忽然停下了手中的動作,稍微鬆開了一些,用額頭抵著久安的額頭,輕輕喘息著撫摸她的頭髮。
趁這間隙,久安才發現自己的衣衫已經褪到了腰間,細細的肩帶在雪白的肩膀上展露無遺。
程敘輕輕放開久安,稍微往後退了一點:「對不起,我剛有點兒……」
「不用對不起。」久安卻忽然跳下餐桌,重新撲進程敘懷裡,聲音微微發顫,「你做什麼事,我都是願意的。」
程敘愣了兩秒,笑了。
他輕輕抱起懷裡這個渾身發顫又勇敢無比的姑娘,走進臥室,用腳勾上了門。
「啊,我想去洗澡了。」在程敘的臂彎里趴了好久,久安終於緩過了神。
程敘輕笑道:「一起嗎?」
「不……還是不用了。」久安臊得趕緊套上衣服,一路小跑進了浴室。
程敘洗完澡出來,一邊拿毛巾擦著頭髮,一邊打量著久安的臥室。
「看什麼呢?」久安問。
「看看你睡覺的地方,剛太忙了,都沒顧得上瞧。」程敘笑道。
久安飛快地瞟了他一眼,一朵紅雲又飛上了臉頰:「高中那些說你是冰山的女生,真是看走眼了。」
「沒看走眼啊,我只在你面前這樣。」程敘笑著摟過久安的腰,在她額頭印上輕輕的一個吻。
程敘這兒看看,那兒瞅瞅,不一會兒,就被寫字檯上的一個小鐵盒吸引了目光。
「這是什麼?」程敘顛了顛鐵盒,並不重。
「你打開看看。」
在久安的注視下,程敘好奇地打開了鐵盒——
一本寫著自己名字的數理化筆記,一塊光滑得不知被摩挲了多少次的鵝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