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膝蓋不是受傷了嗎?先用生理鹽水清洗傷口,再用碘伏消毒,最後用紗布和膠帶包紮一下。」程敘簡潔明快地說。
「啊?」久安萬萬沒想到程敘會給他送這些。
這太不像她們口中的程敘了。
他應該是驕傲的、冷漠的才對不是嗎?
此前種種機緣巧合的相遇與交鋒,他也並不像是會作出這種「善舉」的人。
「聽懂沒有呀?」見久安不答話,程敘又問。
「啊,聽懂了。謝謝。」久安趕緊回神。
「那我走了。」程敘轉身就要離開。
「等等。」久安趕緊叫住他。
「還有什麼事?」
「那個……謝謝。」
「你已經道過謝了。」
「哦,還有……還有……為什麼?」久安覺得自己有一肚子話要問程敘。
「什麼為什麼?」
為什麼送我這些東西?
為什麼在拓展遊戲時故意輸掉?
是因為我嗎?
什麼時候發現我膝蓋受傷的?
「為什麼後兩項比賽不好好比?」
久安有一肚子的問題,卻只問出了這麼一個,不敢再自作多情地問什麼是不是因為自己這樣羞恥的話。
「沒有為什麼,我只是不喜歡這樣。」程敘淡淡地說。
「不喜歡哪樣?」
「就是今天下午的整套流程,我不喜歡。」
「我不明白,你能說得再清楚些嗎?」
「那我問你,你覺得下午的遊戲是為了啥?」
「鍛鍊大家的毅力和團隊協作能力?提升集體感榮譽感?幫助大家交朋友?」久安想了想,答道。
「你感動嗎?」
「我挺感動的。」
「為什麼?」
「就是看到大家為團隊拼搏奮鬥的時候,還有別人替自己受過的時候,難道你不感動嗎?」
「我不,我不接受刻意安排的感動。」程敘嘴角浮起一絲冷淡。
「為什麼是刻意安排?」久安不明白。
「比賽肯定有輸有贏,可懲罰的伏地挺身,女生基本不可能能做,擺明了是需要有人帶為受過不是嗎?」程敘頓了頓,又說,「而且我認為團隊或朋友應該是自發形成的,氣味相投的人自然而然會走在一起,被刻意分配在一起的,經過一下午,哪兒能成為什麼團隊呢?」
久安有些震驚地看著程敘。
從小到大,她一直能很好地從各種規則設定中感受到想要傳達的官方意義,卻從沒從程敘的角度思考過問題。
「所以你不必內疚。我故意輸掉比賽,不是為了你。」
久安仿佛覺得自己的心事都被人看穿。
「為了我不認可的規則,再造成有人受傷,就更沒必要了不是嗎?」
程敘的表情很是不屑,久安花了好幾秒才消化了這幾段話中的意義。
說不上心裡是驚訝還是失落,久安喃喃說道:「你的角度很奇特,我承認我從沒從這方面想過問題。不過,還是謝謝你給我送來這些。」
「等等。」久安正欲轉身離去,程敘突然叫住了她。
「還有事嗎?」
「對不起。」程敘突然道了個歉。
「為什麼?」久安疑惑。
「就,那天說你名字無趣,對不起。其實很好聽,也有很好的寓意。」
程敘轉身走了,留下久安愣在原地,她實在想不明白程敘這突然的轉變是為什麼。
久安剛回到宿舍,洪陶就回來了。
「剛去教官那兒,教官說消毒用品被程敘他們男生借走了,等他們用完了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