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好。他伤心地闭上眼睛,待洗玉的哭声消停下来,他说道:“已经这样了,爸也不说什么了,你自己好好过日子吧,只要是平平安安的就成啊……”
洗玉还抽泣着:“我知道了……爸……”
掌柜的又说:“就一样我还得罗嗦几句,你告诉李穿石,眼下这兵荒马乱的,他说话办事儿可得掂量了再掂量,可不能再走错一步了!一句话,日后不能叫天津卫的老少爷们戳脊梁骨!这话你务必告诉他!”
洗玉忙解释:“爸,穿石跟我都发了誓的,他绝没干过作亏心事儿啊!市政府开除他、通缉他,完全是冤枉他呀!”
掌柜的摇头道:“你个傻孩子呀……”
在万国公寓里,代表日本驻屯军司令部督战的小野冲张必、李际春几个便衣队的头目发起了脾气。
小野对张必和李际春等人说:“你们可都跟我吹过牛的,便衣队训练得如狼似虎,势不可挡,怎么这头一战就如此惨败呢?”
当着许多参谋人员,张必脸上很是挂不住,争辩道:“小野先生,我们毕竟打死、打伤他们许多人,不但俘虏了十几号保安队和警察局的人,还占领了一个派出所呀!哎,那个拿下派出所的陆小飞还在么?”
李穿石说:“就在楼下等候指示呢。”
张必忙吩咐人把臭劣咕叫了上来,要他向小野和诸位指挥官报告攻打派出所的战斗经过。
张必的心情颇不痛快,在应酬了一番之后,便独自回到自己的房间。对一直陪自己住在这里的薛艳卿叨咕:“妈的,老子当年在吴佩孚吴大帅手下也是个少将高参,连香椎浩平司令官对我都是客客气气的,一个小小的中佐,动不动就当着那么多手下训人,他算是什么东西?!”
整天闷在屋里酗酒度日的薛艳卿问他:“你这是骂谁呢?”
张必说:“还能是谁?小野!”
薛艳卿喝了口酒,撇嘴道:“小野?他当然敢当面训你了,你连身边的女人都可以乖乖地送给他去折磨,他还能瞧得起你吗?”
就在这时,小野的电话打来了,他对张必说:“张先生,因为战事不顺利,我很烦恼,在会议上说话难免急躁了些,希望给予谅解。”
张必赶紧说:“我完全理解,完全理解……小野先生您放心,下面的仗一定会越打越漂亮的。”
小野说:“只要打得漂亮,我会在司令官面前为你请功的。”
张必说:“功不功的我倒不在意,只是小野先生要提醒司令官,日后东北军一旦撤出天津,可别忘了我们之间的协议。”
小野说:“我会提醒司令官的,张必先生是市长的最佳人选。”
张必笑起来:“还是小野先生够朋友……”
小野说:“张必先生也很够朋友嘛……薛小姐还没睡吧?”
张必忙说:“没,没有……您是不是又想听听艳卿唱一段了?不过这会儿她可是喝得迷迷糊糊的了。”
小野再电话那边“嘿,嘿”笑着:“没关系,那就唱贵妃醉酒嘛……”
放下电话,张必推开卧室门,对靠在床上的薛艳卿说:“得了,得了,宝贝,都是我不好,行不行?赶明儿我带你去租界买衣裳……”
薛艳卿不搭理他,躲闪着身子不叫张必碰自己。
张必说:“小野来电话了,他想听你唱一段……我知道你不愿意,可为了大局,你再委屈委屈吧……”
薛艳卿本想发作,转念,什么也没说出来,她知道,在眼下,小野的话就是圣旨,谁也不敢违抗的,她默默地起身走出房门,走进小野的房间。
小野见她脸色沉沉的,便问:“怎么?张先生不高兴你到我这里来么?”
也是喝了酒,薛艳卿说话的胆子比平时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