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跟随李工的时间最久,张经理过来找李工的时候,你应该在场吧?连袁彤都知道的事,你不知道,那我就怀疑你在撒谎了。”
毛渊揣着明白装糊涂:“姜经理,你和张经理意见不合吗?”
姜锦年轻声发笑。
她心道:兜圈子没用,留情面也不行。
她侧头看过来,美目流盼:“那只烂股的代码是4473,张经理已经动用了一个亿去解套。他联系券商分析师,买通了流量大V和股票观察员,他和那位老板一起编造了利好消息,拉升股价,方便人家老板套现跑路。这就算了,他竟然还想扯上我,你们李经理真是心狠,我在他手下做新三板,好不容易弄出一点起色,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他还骗我签合同。”
她接下来的话,吓得毛渊屁股都要掉了:“我没办法,为了自保,我打算联系银监会和证监局。我工作这么多年,还没干过实名举报的事。”
毛渊忙道:“姜经理,你要这么一冲动,咱们都得玩完了。全球的各行各业没几个是干净的,你不说,我不说,上面的人查不过来。”
姜锦年叹一口气:“你又没被人冤枉,你当然不着急。我进公司两个月,让我背这么大一口黑锅,换成你,你愿意?那你帮我背黑锅啊,站着说话不腰疼。”
她转眼望向了另一侧——正对着李工的办公室,忽然站也不是,坐也不是,整个人表现得焦躁不安。她问:“毛助理,你是不是跟我有仇?这件事的始末,还是袁彤透露给我的。他跟我一样,刚进公司不久。我们这帮菜鸟,很害怕被你们这些老手耍得团团转,别说奖金和薪水了,到时候,就连证券从业资格证都要搭进去。”
她细数自己的损失:“我的本科和研究生文凭,这些年来的一大堆资格证,到时候,全是废纸。我跟你有多大仇,你要这样害我?”
会议室里,她缓慢无声地踱步:“严重违规行为,还会让我坐牢。青春和抱负都要消磨在监狱里。你换个角度替我想想,有多绝望?毛助理,请回答我,我平常表现得像个软柿子吗?我今天就把话跟你讲明白,我要是栽了,你们一个也别想跑。”
她背后出了一层冷汗。
可她笑说:“光脚的不怕穿鞋的,你们都得跟我一起死。”
毛渊哑然,脸皮紧绷。
他握了握掌心,道:“姜经理,您先坐下来,我们从头开始慢慢地梳理思路。”他撇开了眼,不敢再看她。往常他很爱观赏姜锦年——这种类型的美人最让他中意。在他的审美中,姜锦年差不多是冰肌玉骨,貌若天仙。但他现在觉得,她仪态尽失,面目狰狞,像个地底下钻出来讨债的女鬼。
她竟然要去银监会和证监局实名举报。
这女人疯了。
天还没塌下来,她便要撞南墙。
毛渊奉劝道:“姜经理,事情没你想得严重。要有那么严重,咱们李工第一个跑。新三板项目的新公司被换成了一家小企业,没事儿的。”
“没事?”姜锦年嗤笑,“你当我第一天混市场?”
她估测道:“肯定是一家烂账公司。它的账面要是过得去,你们早拿来给我看了。”
毛渊的面色阴晴不定:“姜经理,你不能把事做绝了、想绝了。陶总很器重你、关照你,新三板项目的机会都落在你手上。你进咱们公司没多久,陶总慧眼识珠,立马提拔,给你升职,别人可都是没有这个待遇。咱们公司里,多少人羡慕你啊。”
姜锦年愤怒地接话:“那又怎样?还不是为了让我背黑锅。你们不仅在A股市场搅浑水,连我接手的新三板都没放过?”
毛渊认为,他的首要任务,便是浇灭姜锦年的怒火。他顺着她的意思,说:“我们情有可原。张经理和陶总都来找过李工,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