度一把拎起了马擎龙的衣襟,“色惠她……怎么可能答应吕啸天!色惠就是死,也不可能去做那个魔王的王妃啊!”
“你逼问我也无用,这似乎确实是她无比艰难的决定,我也曾单独见过她。”马擎龙道,“事实无法改变,但未来就可以,你不必这般激动。”
“夏摩尔城在哪里?快带我去!快!我要宰了那个畜生!我绝不容许他触碰色惠!”夏言风的眼神中怒意尽放,他如野狼般恶狠狠的,吼得歇斯底里,“你快回答我!色惠根本不可能这样选择的!一定是受了那个混账的胁迫!快带我去啊!告诉我夏摩尔城怎么走!”
语无伦次,此刻的夏言风都不知自己具体吼出了什么,他也不怕自己的吼声引来敌人。马擎龙的目光中不禁生起怜悯:“冷静点,我能理解你的心情。你所在乎的人落入敌手,换了谁也不会好受,这种感觉,就像心头压着巨石,可她至少现在很安全,吕啸天确实很喜欢他。”
“少来!不在我身边,还要受那个魔王的气,我实在不甘心!”夏言风的气急败坏,不仅仅是对黑色惠的担心,更多的是他尊严受损后脸上挂不住,“奇耻大辱!你知道吗?这是作为一个男人绝不能容忍的奇耻大辱!我的东西,宁可我亲手毁灭掉,也轮不到别人来占有!”
“司马先生,我真不该提起这件事的……事到如今,只有先隐忍下去,与其愤怒,还不如化愤怒为动力,积攒更多的力量。”马擎龙道,“现在根本不可能跑去夏摩尔城那么遥远的地方,就算去了也于事无补。想做赢家,就要拿得起,放得下,不甘心的人只会输得更惨,明白吗?”
“别来教训我……”夏言风再怒吼过一半,脑袋蓦地“嗡”的一声响,耳畔恍若幻听般的冒出了碎响。他长呼着气,慢慢松开了手,面色经过沉淀,已渐渐恢复了平和。
沉住气后的夏言风,没有再说什么,平静的背转身去。凉凉的气息游荡在身心间,这份酸楚并非谁都能感受得到。好不容易顺其自然的将那份不甘的心情沉入心海,抛却而去,不再记忆,而吕啸天的存在,却始终都是他心中无法抹去的阴影,而想要结束这份阴影的纠缠,唯一的方法就是亲手结果掉吕啸天的性命!
比起这点,夏言风还要些疑惑需要马擎苍来解答,而马擎龙却每每点到为止,故作神秘的绝口不言。现今几乎所有的思绪都指向了更深的层面,不便挂怀什么,这就是惨不忍睹,却必须去解除的现实。夏言风既然都来到这座“魔”城之中,他就没理由再退回去了。
“话说到此,司马先生,我们后会有期。”俊朗的面孔再起微微一笑,马擎龙背转身去,招呼着那些亲兵聚拢过来,就要离开这里。
“等等……”夏言风愣了一阵才突然叫住了他,“带我去见安室勋!这点你总能办到吧?”
“抱歉……”马擎龙也隐隐恨自己太多地方不能帮到夏言风,但他也有难言之隐,现在还不是揭露太多真相的时候,“司马大人,你还是出城去吧,此刻还不便……”
“不便什么!马擎龙,你到底能帮上我什么!”夏言风实在不悦,但他的怒喊却最终戛然而止。当马擎龙漠然率队离开之后,背影却暗沉到神伤。夏言风终于还是只喃喃的诉出了一声“马擎龙,谢谢你……”
踌躇凝立,纵有阴风万千,仍不能触动夏言风封印于心间的柔软。很多事情早已成过去时,既然没有价值,何苦再将不甘提起心头?若万物皆是虚幻,琉璃般易碎的心脏,又有何种意义存在呢?这个世界,本就不是为弱者而存在的,再伤心,也没有任何人会可怜自己。马擎龙说的对,想做赢家,就要拿得起,放得下,不甘心的人只会输得更惨,无论出于何种目的,未来都需要自己去争取!
无心徘徊与阴风之下,戾气存于空气中,茶摊的陈设还保留在原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