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冥老怪已不再笑,神杯就在眼前,他的眼睛中充满了贪婪的火焰!已再没有人能挡得住他,叶留痕已伤,七大长老已被阻在洞口,虽然还有个何天香,但此时何天香已生不如死,即便他能活,可他能阻挡得了天冥老怪吗?也不能!无论是谁,都只能说:不能!
血泪杯的光华突然也暗淡了许多,神杯有灵,难道也是在为自己的命运而悲伤,哭泣吗?
天冥老怪脸上终于露出了报复的笑容:“魔尊,血泪杯就要落在老夫手里,你就等着瞧吧!总有一日……”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何天香突然神经质似的仰天狂笑起来,笑声如砂碾耳,难听至极,整座山洞都似在笑声中颤抖、战栗!
“哈哈哈哈哈哈……”何天香虽在狂笑,但已有泪从虎目中溢出。什么样的声音才是最痛苦的声音,不是哭,是笑!悲惨的笑,绝望的笑!薛沉香本已可以活的,就在伸手之间,就在伸手之间!可薛沉香现在却死了,而且是真的永无再生之日,永无再生之日!生死一线间,人的生命有时就是如此的悲哀,如此的凄凉!
“哈哈哈哈哈……”何天香的笑声已经嘶哑,石洞上簌簌的往下落泥沙。
叶留痕双手捂着耳朵在地上痛苦的翻滚,天冥老怪也觉得一阵心驰神摇,不由一声怒叫:“别笑了!”
何天香的笑声嘎然而止,却缓缓的放下薛沉香一步一步的走来,惨笑道:“‘燃灯草’没了,‘燃灯草’没了,你杀了她,你杀了她!”
只见他双目喷火,面若厉鬼,钢牙紧咬,只恨不得把天冥老怪生吞活剥下去。
天冥老怪一时为他的气势所震,竟不由自主的连退了几步问道:“是老夫杀了她,那又怎样?”
“你杀了她,我就要你偿命!”何天香咬牙切齿的道。
天冥老怪定了定神,不由冷笑道:“别忘了,你是老夫的手下败将!”
“哈哈哈……沉香,我替你报仇了!”何天香突然仰天惨笑,销魂剑在地上拖得火星四溅,直如疯豹,向天冥老怪疯狂的扑来。
天冥老怪不由脸色大变,身形暴退,一面急叫道:“何天香,你可千万不要乱来呀!”
“碎—天—罡!”何天香突然大吼道,双手从背后轮剑,向前猛的劈出。“不是长生无宝笺,不是销魂不碎天!”销魂剑中最威猛的“碎天罡”!
锵啷—销魂剑劈过空气,但空中竟有刀剑交鸣的声音响起,尖啸刺耳,销魂剑的剑罡突然暴涨三倍,铁棍一般吞吐着向天冥老怪死劈活砍的砸了下来。
天冥老怪两眼一瞪,不由张大了嘴巴!
轰—天崩地陷,整座石洞都在摇晃,何天香稻草一般被甩出,直砸在石壁上,又重重的摔了下来,滚了两匝,再也不动。
天冥老怪则怪吼着身不由己骨碌骨碌一路向洞外奇快的滚去,他的身形刚刚滚出洞口,叶留痕便咬着牙爬了起来扑到洞口一按机括,哗!一道石门已将洞口死死堵死!然后叶留痕才再也支撑不住,终于趴在石门边晕了过去。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何天香缓缓的醒来,石洞中早已是一片废墟,神杯还在,依旧吞吐着如火的光焰,将整座石洞照亮,但燃灯草却已在火焰中烧成了灰,烧成了粉,一如何天香悲怆的心。
“十年生死两茫茫,不思量,自难忘。千里孤坟,无处话凄凉。纵是相逢应不识,尘满面,鬓如霜。
夜来幽梦忽还乡,小轩窗,正梳妆。相顾无言,唯有泪千行。料的年年肠断处,明月夜,短松岗。……“何天香已心痛到无以加复的地步,痴痴的在满地石尘中走向远处的薛沉香,将她轻轻的搂在怀里。她美丽的大眼睛已永久的闭上,但她的睫毛还是那样的优美黑亮,却只能更加的使人忧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