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剥光上衣扣在墙上,烧红的烙铁散发着逼人的热浪,沸油上翻滚,竹钉成排地列在架上,皮鞭也如毒蛇一般死死盯紧了何天香赤裸的胸膛。
“这是你最后的机会!”李凝雪道。
“哼!”何天香轻蔑地一笑!“过了今天,田大人就到达长宁了!”
“行刑!”李凝雪立即怒叫道。
滋——肉香扑鼻,何天香一声闷哼,手腕勒出了血。
啪!李凝雪狠狠地一鞭抽在了海管事头上,心痛的叫道:“混账!我叫你上你就真上哪?!”
“啊?!那……那……”这个姑奶奶说变就变,海管事一时手足无措。
“赶快松绑,送到我房里去!”李凝雪扔下皮鞭走出刑房。
“为什么?”何天香静静地看着李凝雪为自己上替上包扎创口。
李凝雪看了他一眼,依旧低头无声地替他扎创口。
“不管你怎样对待我,我是不会说的!”何天香叹道。
李凝雪连头也不抬,又扯过一条纱布。
“你到底要想怎样?”何天香有些茫然。
剪断最后一根纱布,李凝雪将纱布,创药还有刀剪一起放进盘中端起来冷冷地道:“抛开公事不论,咱们做个朋友总不算过分吧?!”
何天香一愣,不由叹道:“你是个好姑娘,但何必一定要肋纣为虐呢?”
李凝雪猛地扭头,没好气地道:“我愿意和你交朋友,但我并不认为我爹有什么不好!”说完便要出门。
“那北王爷和田大人又有什么地方错了?”何天香不由问道。
“他们私蓄武装,收刮民财,阴谋乱政……”李凝雪道。
“哈哈……这个你听谁说的?”何天香不由打了个哈哈。
“我爹和我哥!”
“李汉成?”
李凝雪点点头。
“李姑娘,谁是谁非,不能只听几个人的,而是要听听天下老百姓是怎么说的。”何天香突然汉了一口气,轻轻道。
李凝雪身子一震,深深地看了何天香一眼,突然若有所思,默默地走了出去,却又在门口回头道:“再问你一个问题!那天为什么不杀我?”
何天香一愣:“一定要说吗?”
李凝雪点头。
“因为我还从没杀过女人!”何天香道,竟似有些失落。
“同情?怜悯?还是什么别的?”李凝雪的声音中竟有几许讥讽。
“你认为是什么就是什么吧!”何天香的回答也同样的生冷,又缓缓地闭上了眼睛。
荷叶扶疏,玲珑嫩绿;锦鱼浅翔,碧波鸳鸯,李凝雪独倚“恋荷亭”,粉臂支腮,螓首铅凝,怅怅眷眷,一声长叹,复长叹。
突然,海管事急急跑来道:“姑娘,在下有人来报,公子爷和天冥宫的何天弃,血影宫的血无天已快到庄外了,咱们是不是早早出去迎接?”
“什么?我哥哥来了?还有血影宫和天冥宫的人?”李凝雪吃了一惊跳起来。
“呃——是呀,那怎么了……”海管事见了李凝雪样子,不由莫名其妙。
“你自己接他们,不过千万不要告诉他们我和何公子在这儿!”李凝雪急急道,转身朝何天香房里走去。
“为什么?”海管事不由问道。
“这个你不要问,记住,你要是乱说错话,你自己看着办吧!”李凝雪匆匆走开。
吱呀——房门被推开。
何天香一看李凝雪焦急的样子,不由把手中的《太平御览》放下,问道:“怎么了,出事了?”
“我哥哥来了!”李凝雪急道。
“李汉成吗?我们曾见过面!”何天香嘲讽地道,全然没放在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