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边突然响起一声霹雳,真震的人头皮发麻,梁海林天豪吓的一激灵,手中的刀枪差点儿扔出去,不由各退三步往后看去,却见四十步外,一个横眉立目的老道正策马奔来,再后面则是一个肥面大耳的和尚,一脸奸笑的摸样,正在马上笑得前仰后合:“嘻哈哈哈伊嘻嘻嘻……洒家就知道你这种人最开不得玩笑,呜呼呼呼……”说着又是一阵大笑;后面则跟了一个提特大号毛笔的老头儿和一个刚生了大病,脸色蜡黄不知啥时候随时就可以咽气的人,还有一个满身涕泣在挖着鼻屎的老人。
两人这才搞懂方才喝的并不是自己,但眼见对方人手渐多,正不知怎么办,突然前面又是一阵鬼哭狼嚎似的怪叫:“啊呀呀,大家快闪开呀!这马没方骑呀,救命呀——啊呀呀,不得了了呀……”
两人放眼望去,却见远处又奔来一骑,却是一个穷书生倒坐在上面,双手在空中张牙舞爪地乱抓,一只折扇破的都只剩下骨了,犹自紧紧捏在手里。
两人见他的身子随了马匹的奔跑,前仰后合,左右摇摆,宛如杂耍一般却怎么也颠不下来,不由暗暗称奇。说时迟,那时快,马匹风一般便窜了过来,自两人之间穿过。
梁海只觉得手中单刀当的一震,整条手臂立即又酥又麻,单刀不由脱手向天上飞去;林天豪也突当手中的长枪被一股大力猛地向外扯去,不由大叫一声拼力回夺,不料那人骤抓骤放,马匹远去,林天豪却抱着枪像陀螺一般在原地滴溜溜转起圈子来。
婷儿,慧香见了,又忍不住一阵好笑。
酸书生用扇砸飞梁海的单刀,用手把林天豪的长枪拨开,冲到大路上,依旧乱叫乱抓,几十名两帮帮众都让他给扔的老远,立时清出一条路来。
“还有最后几个!”慧香叫道。
“哎呀呀,可吓死人了……”穷书生尖叫着又扔飞两名小刀门的门众,伸手抓一名紫昆帮帮众的背心,谁知那名帮众身手居然不低,闪身躲过,竟反腕来扣酸书生的手臂。
“咦?”酸书生不由吃了个惊,又伸手抓来,那人又躲过,转眼间两人已过了三四招。
“咦?怪哉!”病侯也不由道:“乌合之众中也竟有如此高手?”说着策马奔来,这时林天豪圈子也转完了,却只觉得头昏眼花,叭地一声趴在地上,略一清醒,爬起来倒拖着长枪便往北跑,手下的弟兄也不管了,屁股一撅一撅的,倒真活脱脱的是鸭子。
那梁海也一样,单刀也不要了,带了手下没命的往南跑。
婷儿见了,也不阻拦,只是看着笑。
那名与酸书生缠斗的汉子,一见双方兵马已散,病侯却又奔了过来,哪还再敢缠斗,猛攻两招抽身便走。
“不要让他走了!”婷儿忙叫道。
酸书生和病侯立即飞离坐骑,展开轻功便追,苦员外,怒道,痴翁,笑僧也催马过来。
眼见距离渐近,那人却一头扎竹林里去了,众人不由连叫可惜,婷儿道:“算了,不用追了!”
众人回来,酸书生摇摇头道:“这人功夫不弱,绝不是刚才那两伙人里面的,只可惜让他跑了!”
众人正说着,云七带着二十名青衣家将赶至,一拱手问道:“小姐,现在做什么?”
“做什么?进城呗!”婷儿笑道,挥马鞭,当先开路,慧香连忙跟上,一行二十九骑,烟尘滚滚地向长宁城门驰去。
长宁府衙,薛沉香一行七人被带到大堂上,一入大堂,只见一个又干又细的老头儿坐在大堂的中央,想必就是时光正时知府了,李贵则坐在偏席上,钟晓年侍立在下,一班衙役见有人上堂,立即闭了眼睛喊威武,声音好大,只是起了高腔,哪里还有半点气势?七人便也洒然而立。
威武过后,那时知府低头一看,竟无一人下跪,不由大怒,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