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
“大人说笑了,小的这穷乡僻壤的,长年累月不见几个生人,哪有什么营生可做。再者,做什么的不是讨口饭吃,如我等这般,吃不饱也饿不死,也就如此了。”
冯虞甩镫离鞍下了马,对黄九公说道:“原来如此。黄九公,如今有个抬举你等的好时机,只看你等愿意不愿意了。”
突然冒出这么一句,黄九公不知何意,忙问:“大人此话怎讲?”
“嗯,我们锦衣卫要在此间山中寻一块地,别有用处,这个你不消多问。我看你们村子位置还好,有山有水,便想着落在这一处。”看黄九公闻言色变,冯虞赶忙解释。“莫想岔了。本官征房征地,皆按山外良田论价,也不短了你等。”
黄九公这才缓了面色,心想,若锦衣卫真要强买强卖,胳膊总也拗不过大腿,如今有银钱可拿,总还是好些。只是什么“按山外良田论价”,只怕也就是说说罢了。
又听冯虞说道:“如今侯官县地面上等良田一亩合银十两,这个价不算低了吧?”
“不低不低!”黄九公忙不迭应道,这个价钱实打实是能到山外买得好地的,自家这些山间薄田,一亩三钱银子都没人稀罕。看样子这少年大官果然是个好心肠的。
冯虞点了点头。“好,那咱们便按这个价论地。”
黄九公忙说,“大人真是大善人,好心肠呐。不知您想在此间买几亩地?小老儿家中便有些薄田。”
冯虞站上高处往村前村后看了看,说道:“你们村子水田梯田合在一处,有个二十亩上下吧?”说着,他将马鞭前后一指,划了个大圈。“这一片,我全要了!”
“啊——”黄九公大惊失色,险险一屁股坐地上。“大人,您是要买咱这整村不成?”
“是啊。怎么了?”
黄九公好容易站稳身形,咽了口唾沫,说道:“大人,说实话,您出的价对得起天地良心,小老儿感激不尽。可您要将此间田地全征了,这满村人转眼背井离乡,任是谁都不乐意啊。”
冯虞点了点头,“你所说也是个道理。这么着,你与村民说,若是出外买地的,另给十两安家费。虽说是破家值万贯,可十两银子,哪儿都够落户了。若是留恋乡土的,我给寻差事,每月有月钱,吃喝有人供,只是不如如今这般自在了。”
“哦。既是如此,大人稍候,小的这就召集父老商议。”黄九公答应一声,便要离去,却给冯虞叫住。“还有一句话,锦衣卫办事,何曾与人打过商量。没旁的事了,去吧。”
黄九公答应一声,嘱咐老伴去屋中搬来凳子给众人落座歇息,再去烧水伺候。自己到村头敲响铜钟召人议事。半个时辰之后,他又回到自家庭院寻冯虞回话。“大人,方才村中老幼已是商议过了,便按大人所说。只是大家伙都觉着故土难离,想问问大人能帮着排个什么差使?”
冯虞一听大喜,说道:“这便好。说来也是个清闲差事,此间要起个田庄,你等若是肯托身庄户,不用种地,只需帮着养护庄园,在所指之处种些果蔬花木,养些牛狗虫鱼,所需时出些人手铺路搭桥就是。若是不愿托庇,还有些山田,便做佃户好了,出产交两成。”
“诶,小老儿这就传话去。”黄九公扭头颠颠地跑远了,看那神色,对这条件还是挺中意的。
这趟黄九公去得快回得快。“大人,大人,成了!全村各户商议定了,两家求做佃户,别个都愿做庄户。”
“好,我们这便立定字据。”冯虞说着让忠叔从包袱里取出纸笔,铺在凳上,转眼写就。“黄九公,你来看看这些条款。皆是方才说定的。若是没旁的,烦你再跑一趟,让各家摁了手印。过两日,本官便带人来丈量土地,到时候足银兑现。”
寿山村的事情妥了,冯虞一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