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莉亚还提醒昆廷说,她辞职没有什么科学根据。当时她就知道这是个弱点,也是她没有将辞职公之于众的原因。
此刻她在参院小组委员会上说,“对蒙泰尼的安全性,直到一九七六年六月接到澳大利亚一份报告之前,都没有产生过丝毫怀疑。甚至接到后也似乎没有理由为之操心,因为澳大利亚政府的调查……”
她把蒙泰尼事件从头一步步讲来,讲了四十分钟。在结束时,西莉亚说,“敝公司遵照小组委员会传票的要求,提供了证实我这发言的各项材料。在其他方面,我们也乐于合作,乐于回答提出的问题。”
提问立刻开始。第一个提问的是小组委员会的律师斯坦利·乌尔巴赫,他长脸薄唇,给人的印象是难得有笑容。
“乔丹太太,你提到了最先那个澳大利亚报告,说是它有可能引起对蒙泰尼产生怀疑。这是贵公司开始在美国推出这药之前七八个月的事,对吗?”
她心算了一下,“对。”
“你在发言里提到另外两次不利的报告,分别来自法国和西班牙。这两次也都发生在贵公司在美国销售蒙泰尼之前,对吗?”
“不完全对,乌尔巴赫先生。你讲它们是不利的报告,而事实上——在那时——那些报告是吉伦特公司的文件,说是他们经过调查得出结论:对蒙泰尼的指责并不确凿有据。”
乌尔巴赫律师作了个不耐烦的手势,“要是咱们扣字眼的话,那我这样问:那些报告是不是有利呢?”
“不是。或许我可以节省咱们的时间,在制药行业里,‘不利的报告’有其特定意义。照那意义看,那两个报告都不属于这一类。”
律师叹口气,“叫它们‘关键的报告’,证人看行吗?”
“我看可以。”西莉亚已感到情况将难以对付,她已面临严峻的局面。
多纳休参议员插话说,“律师提出的这一点非常清楚:你们这些人——你们公司——在将蒙泰尼推上美国市场之前,是否就知道那三个报告?”
“我们知道。”
“但你们还是照样干下去,照样卖这药?”
“参议员,对任何新药总会有否定意见的。我们对所有的意见都必须仔细审查并作出评价……”
“请注意,乔丹太太。我并没请你讲解制药工业如何行事。我的问题只需要你回答‘是’与‘否’就行了。我重问一遍:既已知道有那几个报告,你们公司是否仍在继续干下去,把那药卖给美国的孕妇?”
西莉亚沉吟不语。
“我们正等你回答,乔丹太太。”
“是的,参议员。不过……”
“‘是的’这回答就够了。”多纳休朝乌尔巴赫点点头,“继续问吧。”
于是那律师问道,“费尔丁·罗思要是对那几个报告多作点调查研究,把蒙泰尼的上市日期推迟一下,岂不更为恰当、更为慎重吗?”
西莉亚有苦难言,因为这正是她坚持的论点,后来并曾为之辞职。但她记起了自己在这儿的身分,回答说,“事后想想,是这样的,是该推迟一下。
不过在当时,公司也是根据科技方面的意见办事的。”
“谁的意见?”
她回答前先思考了一下。意见自然是洛德提出的,不过她要讲公道。“我们研究部主任洛德博士的意见。但他提得有根据,因为吉伦特公司的资料看来可信。”
“这问题我们待会儿问洛德博士。同时……”乌尔巴赫查看笔记。“你们决心干下去,不推迟蒙泰尼上市日期,尽管有那些不利的……请原谅,我是说那些关键的报告。这样做是不是和指望赚取利润有关?”
“嗯,利润总归是个因素……”
“乔丹太太!是,还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