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静剂。”
耳朵边,好多好多的风吹着,赵学军压抑不住的浑身痉挛。神智却无比清醒……好多人,好多人在喊着赵学军的名字,可赵学军却无法回应。后来救护车来了,在上车那一刹,赵学军看到了奶奶喜欢站着的那块大青石头。
石头上,奶奶穿着一身红底儿缎子花衣衫,梳着一条油亮的大辫子,年轻了有几十岁,她跟一个白胡子老头,坐在一头大青牛拉的篷车上对他笑,对他挥手,奶奶在喊:“军军!奶奶走了,你要好好的啊……奶奶现在可好了!跟你爷爷一起……坐大牛车赶集去呀!”
作者有话要说:呃!我家装修工人,利用我买的最好的油漆涂料,把俺家装潢成了单位会议室!那颜色是一摸一样啊!!!!!!!!!!!!!!!!!!!!!!!!!!
57、第五十七章
赵学军哑了,家里犹如遭了晴天霹雳。赵建国一生的霉运都像在这一年汇集齐了一般。先是母亡,接着政治上的挚友病危,再然后……他最疼爱的小儿子莫名其妙的成了哑巴。
“我养你们哥三,你大哥,二哥生下来丢地上见风就长大了。都没有你这样叫我费心的,一颗心累成八瓣子都不够给你一个人用的。”
从来没有抱怨过生活愁苦的高橘子,陪着儿子走了十七八家医院之后,终于抱怨了出来,她这种抱怨难免带了一丝哀求,哀求儿子,心放宽点吧,放过自己吧。
她自己忙生意,忙婆婆的丧事,忙外省的商场,已经忙的恨不得变成千手观音,她的心从未这样心累过。
“并没有多大的事,慢慢就会好,您回去吧。”赵学军将要说的话写到纸上递给高橘子。
高橘子拿着纸条看了一会,随手塞进一边的垃圾桶,恨声说:“我是个做妈的,看不到你好,做什么都做不到心里去。”
“您这样我压力更大!”
“少威胁老娘,毛都没上齐你懂屁的压力!”
赵建国带着一位医生,匆匆从二楼走来,他背后印着医院狭窄窗户里透出的光环,一圈一圈的……就像个马上要升仙儿的佛爷。
“结果出来了。”赵建国语气沉重的说。
高橘子站起来紧张的看着他手里的报告单:“怎么说的?”
“还是那样,心理疾病……我就搞不懂,怎么是心理疾病呢?”赵建国怕儿子听到,嘴巴里嘟嘟囔囔的低声说着:“这可咋办,咱三儿才二十一岁。”这几天他觉得心境都提前苍老了,只要小儿子能好,他愿意那一切来换,什么官位,什么政治都是他娘的扯蛋呢。
“这虽说是人吃五谷杂粮什么病都会得。可现在这孩子是吃了什么了,老宋家那个是要了老宋半条命,军军是叫老娘操碎了心。哎,这可怎么好……我说赵建国,是不是咱娘丧事冲撞了啥,老赵……要不然咱找个阴阳先生给看下……”
“你够了高橘子!”赵建国心累得不成,很是厌烦的训斥了一句。
高橘子闭了嘴。
赵学军站起来,递过自己写满字儿的纸条给父母,眼睛里带着一丝哀求,一丝焦虑。他比任何人都想说话,都着急,可是就是说不出,不知道什么东西,就堵在他灵魂的喉管上,一丝气都没给他露,塞的那叫个合合适适半点缝隙都无。
赵建国拿着那张纸很认真的念着:“……唔……恩恩,‘我想去南方散心’?对对,应该出去走走,散心好……‘你们越着急,我越说不出,所以还不如该干什么,干什么去’?放屁!我自己儿子变成哑巴了,我能该干什么,干什么去吗?!‘爸爸妈妈,请不要再为我操心,你们越是这样,我越难受,对不起!’我说……你道什么歉,哎,军军!你这孩子啊!心思太重!这是怎么了呢!”
赵建国将纸递给高橘子,高橘子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