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金光卷中的人皆已不见。这个不见不是被收入塔中,而是凭空消失,就像不曾存在。
“天儿,撤!”
龙天正要收回宝塔,耳中同时传来金道人的声音,随即手上一沉,七窍塔已回到手中。
再看前方,除了一个手持丹青笔,头悬一副有些奇怪的水墨画的文松龄,哪还有别人?心知中了计,连忙摇身化龙而走。
“孽障,哪里走!”伴随一声暴喝,一柄木尺从天而降,直奔龙天打去。
龙天化作十丈蛟龙身,一爪握着七窍塔,在半空中一个腾挪,塔上金光一闪,将木尺收走。虽收了从天而降的木尺,身形却也难以避免的有些耽搁。
天边,一册竹卷展开,百余竹片围成一个栅栏,正好将龙天围了进去。
“天儿莫慌,借三成灵力给我。”龙天本欲腾挪出去,却听金道人如此说道。
他依言而行,灵力给了七窍塔,自身却被围个正着。
“好,就这样,咱们不走了。拿出兵器与他们战一场!”金道人豪情言道。
“好!”龙天双手凭空一握,现出一杆黑黝黝的铁戟。
龙天一直以来并未经历多少战斗,这与金道人好战的秉性不符,怂恿他来松香书院,也是想以松香书院为磨刀石,激发他的潜力。
七窍塔得三成灵力,瞬间化成十丈高矮,金光照耀着方圆百丈大小的范围。此间的松木都齐根而断,被金道人收了起来,金道人还想收了围在外面的竹简。但神奇的是,那竹简竟随金光扩张,自行向后退去。
竹简成了栅栏。
栅栏之外是黄真,宴如书,一个持砚的青年儒生,和一个持玉钟的白胡子老者。栅栏之内,是文松龄与龙天。
黄真手持宝剑,看龙天时,双目几乎喷出火来。宴如书双手掐诀,口中也念念有词,随着印诀变换,栅栏上的灵光也随之闪动。
松香书院有三位院长,除了文松龄外,主管戒律的副院黄真,持传承法宝正气尺,负责传道的副院宴如书,持传承法宝浩然书。
方才的木尺正是黄真所掷,虽被七窍塔收走,但也让龙天分心,宴如书才能趁机用手中的竹简将龙天围住。另外两人中持砚的是慕青衫、持玉钟的是郎夫子。
郎夫子是文松龄等人师叔,是松香书院上一辈人中最后一个入门的。慕青衫是文松龄的弟子,是后一辈人中,最先一个入道的。
文松龄手攥玉笔,头悬丹青墨卷,散发一股浓密的墨香之气,荡开溢来的金辉,与龙天相对。
龙天不过八九岁模样,持着一个比自己高出一倍的铁戟,多少有些滑稽,争锋相对的与文松龄对视着。
因南无乡的一点原因,这条傲世之蛟龙,此时透出的却是一副初生牛犊的架势——虽不怕虎,但实在欠缺杀气。
只是其背后那座巍峨宝塔,散发出一股宏大气息,让文松龄之外的人,不敢越过栅栏一步。
尽管如此,他们也不是全然立于不败之地。
一朵青云笼罩在松林之上,正好遮住七窍塔,一股丝毫不弱于七窍塔的清正之气直逼下来。
龙天想要化龙而走,却被金道人叫住,正是因为金道人感应到此云的存在,知道上面的路已经被人堵住了,不是轻易能够打通的。
就像七窍塔是龙天的倚仗,这朵浩然之气凝出的青云,正是文松龄和松香书院的倚仗。
“你这条小蛟造化不错,我甚喜欢。既然喜欢松香山,不如就此留在山上,我让书院弟子世代供奉你。”文松龄头悬一副画卷,手攥一只玉笔,双目出彩的说。
“还有这么好的事?”龙天同样目光闪烁,却是看向宴如书,盯得宴如书发毛。
“当然要在你体内留下禁制方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