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咱们兄弟,还会在这里见面吧!”
胡子玉在一旁沉声道:“姜维,你敢对二哥这般无礼么?”
“哈哈……”姓姜的把尖脸一拉,不屑地道:“二哥——不错,二十年前的二大哥,二太爷,二当家的……可是胡老七你要搅清楚,那是二十年前,二十年前凭我小九子敢对你这么说话,论家法就该得上一个死字,可是二十年后,嘿嘿……”
姓姜的那一嘴山西音调,听得人实在难受,就只是末尾的几声笑,就令人毛骨悚然。
笑声一敛,他目射凶光地道:“……二十年后,咱们不是兄弟,是冤家了!”
胡子玉面色一沉,转向谭老太爷抱拳道:“东翁岂容得这厮如此猖狂?不如下手剪了他!”
谭老太爷伸出一只手阻止胡子玉再说下去,事实上他那双闪烁着锋芒的眸子,早已为泪水浸满!
往事使得他不胜感伤——
喟然长叹了一声,他讷讷道:“老九,人往高处走,不往低处流……二十年来我和胡七弟韬光隐晦,创下了这份家当,可谓之得来不易……这二十年,我二人对与昔日几位死生与共的兄弟,十分地惦念……老九,大哥、三弟他们还好么?”
“托福,托福……”
姜维说话的时候,身子骨那么不自在地晃着,打着哈哈,头上那层灰白的短发,真像个活刺猬似的——一个劲地分着他身上的那些个刺!
“大哥已是近八十的人了,三哥也七十了,四哥、五哥的坟头草都老高了——”
“怎么老四、老五已作古了?”谭老大爷伸出一只留着长指甲的手,在眼睛下抹了抹,像是流出了泪。
“哧——姓谭的,你这不是猫哭耗子假掉泪吧!”
“住口!”胡子玉身子一闪,已到了姜维面前,右手五指叉开,一掌向着姓姜的脸上打去!
姓姜的也不含糊,左手斜着探出去,和胡子玉的手乍一交接,两个人的骨节,俱都“喀”地响了一声,彼此的身子大大地晃了一下!
“胡老七,你这身功夫,亦不过和姜某人相差不多,怎么,来到了你们家门口了,欺侮人是不是?”
胡子玉怒声道:“你胡说!”
“先别冒气,”姓姜的冷森森地道:“该冒的是我,还轮不着你……怎么着,今天你姓胡的摇身一变,有了钱了,是十八家皮货商行的二东家,大账房,眼睛里就看不起以前的穷兄弟了!”
“老九——”这一次,发怒的是谭老太爷,他到底不同于胡子玉,确是有些个威严。
他心里不服,满腔的不服。
冷笑了一声,谭老太爷凄苦地一笑道:“这么说,这些年你把我们摸得很清楚了。”
“嘿嘿……”姜维冷冷说:“够清楚了!”
“打算什么时候动手?”
“这个——”姜维一双小眼机警地看着面前的大敌,冷笑着道:“那要看大哥怎么个指示!”
说到“大哥”时,他的两只手抱了一下拳。
谭老太爷很显明地由这个昔日的拜弟“老九”身上,看出来失去了二十来年的江湖气味,对方身上依然笼罩着那么沉重的凶杀气味,可以猜得出二十年来,他们依然没有离开那种刀口沾血,风里来,雨里去,见不得人的黑道生活。
他想说话,可是却也明白如今自己已失去了说这些话的立场,再想到这些哥儿们那种杀人的手段,禁不住脊骨里有些冷嗖嗖的感觉。
“大哥他们现在哪里?”
“在……”姜维冷冷地道:“不在青松岭,却也不太远!”
“各位兄弟呢?”
姜维道:“除了四哥五哥以外,都托福健在!”
谭老爷冷冷一笑,道:“还是老行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