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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大人啊。”颜荞不提怎么处置,却是直接叹了一口气,“说起来这可是我成为摄政王以来,第一次受伤呢。那种被冰冷的武器抵着脖子的感觉,那种仿佛下一秒就要死掉了的感觉,那种绝望,那种悲伤,那种愤怒,您能体会么,”她嫣然一笑,又重复了一遍,“您真的能体会么?”
这样的姿态,让人毫不怀疑,假如他说不会的话,她就会让他亲自试一试这濒死的感觉。
“摄政王说笑了,我自然是懂得的,”沈榷的背上几乎要沁出了冷汗,“不知摄政王大驾,沈榷罪该万死,有何吩咐,只要您说,下官若是力所能及,在所不辞!”
这是在让步。
凭借今天那个门卫的行为,她借题发挥好好惩戒一番对方都行,毕竟甲戍的性格性情以及人生遭遇,在上门之前她就已经调查清楚了,怎样的弱小最被对方看不起,怎样的姿态能够挑出对方的怒火和暴戾,她知道的一清二楚,也扮演地完美无缺,而现在,她的目的达到了。
一点小伤换户部侍郎一个承诺,不管怎么说,都是她赚了。
但明面上……
“沈大人是在说笑么?”颜荞嗤笑了一声,“我颜荞什么样的美人没见过,什么样的珍品得不到,我难道还会有求到你头上的时候?”
很无礼的话,但是却也是事实。
沈榷在户部只是侍郎,他的顶头还有尚书,整个户部至少有五分之三是颜荞的人,往日里倒是一个个都很低调,可不管他想越界做什么事,有他们在,都展开不了手脚。
非要说的话,他不过是个棋子,一个二皇子和颜荞用来互相掣肘的棋子。
“听说沈大人最近得了一批货物,就放在某个地方,不知我有没有这个荣幸,与您同享这份东西?”没有给沈榷太多的反应时间,颜荞撑着下巴,慢条斯理地说着,“您也别问我是怎么知道的,我自然有我的渠道,一句话,成不成。”
沈榷低下了头,神色莫名,看得出来他心中十分震惊,毕竟他以为这件事他做的神不知鬼不觉,但现在却被颜荞一语点破,好在她还算收敛,没有在他的女儿沈兰面前提到那批货物是什么。
这年头,知道的越少越是安全,他已经泥足深陷了,可他不想把他的女儿牵涉进来。
颜荞说的是一批私盐。
☆、第二十九章 私盐
像大多数宫斗小说里一样,容国的盐的出售权利也是单独属于官方的,普通的商贩经手盐的贩卖就是犯罪,而沈榷做着侍郎的位子,管理着户部的账本,在现世的话,这人差不多相当于一个高等级会计的,但古代的核算要看账本,数据一旦庞大计算也相对应地变得繁杂了,是以,如果他有心要扣下一小批货,只要他聪敏点,手脚伶俐点在账上做做痕迹,基本不会有人发现。
而这一次,他偷运的实在有点多——联系一下最近的情况,想必是为了这一次的国宴。
容承的封地贫穷,为了民众的口碑,他也不敢征收太重的赋税,这一批私盐的利益,大概是要转给容承作为周转的,这其实并不是第一次,但往日里他们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毕竟平时数额不大,而且在运输的过程中,她并不介意帮山贼海盗发一笔横财。而这一次,她倒也不是看不下去了——事实上,就算再加上这笔钱,容承也是败势已定。
她所为的,从头到尾都只是沈兰这个人而已。
“这么重要的事,不如我和摄政王殿下找个地方详谈如何?”沈榷犹豫了一会儿,忽而一笑,而颜荞想了想,也同样是点了点头。
毕竟私盐的贩卖,并不仅仅是利益的问题。
而此时此刻,被忽略了很久的司徒晏和沈兰:我们呢?
沈兰还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