搁在桌案上,下颚抵住手背,目不转睛地盯着沈嵁,“我们相识至今,你从未真正对我笑过。今日我笄年行礼,所有人都祝福我,你也当送分成年的贺礼给我,就笑一下,好不好?”
执笔的手停顿下来,沈嵁终于抬起头直视豆蔻,脸上是一如既往的平淡。他们无言相顾,四目交缠,谁都不觉厌。凌鸢总含笑,而沈嵁的眉目间确显温柔,可远远称不上笑。即便这样,当春风携暖越境而过,杏雪倏然缤纷,正将此一幕生动,染尽了诗意。
凌鸢也一道,入了沈嵁这格画。
“谢谢!”她甜甜笑道,不知因何。适才求一笑,莫非已得?然则别人瞧不见,唯她懂了。
一声谢,谓依足,沈嵁便还低下头去写自己的字,念心里的经。
凌鸢就只看着,两手托腮,痴痴嫣笑,多久都不觉乏味,情愿任时间奢侈地流走,不去追求所谓意义。在她心中,能得一眼,当值三春。
奈何三春又如何抵过一生?
于是凌鸢告诉沈嵁:“莫无居士,我喜欢你!”
沈嵁并无反应,定定心心写字,仿佛听惯了这话,喜欢就是不厌恶,爹娘喜欢,姐妹喜欢,对他也喜欢。
然而凌鸢不止说,还要说分明:“我喜欢你,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