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能找到。”
晴阳愕了愕:“这个,你自己去找的?”
凌鸢揉揉鼻子,不好意思承认,便没吭声。不意,手上一凉,是沈嵁将她背在身后的双手牵过,低头检看。
细软的白绢温柔拭过手掌上的污垢,也轻轻抚摸了小小的血口。
“不疼!”小丫头此地无银般抢白。
沈嵁不作声,又抬起手来,擦拭她脸上的泥与炭。
“没用,都干了,回头我自己洗洗。”
沈嵁依旧不言不语,却将晴阳手中的小碗拿了过来。
晴阳忙阻拦:“不是,哥你不会真想喝这玩意儿吧?”
沈嵁未答,凌鸢先不乐意了:“这玩意儿怎么啦?老叶教我煮的!”
晴阳五官古怪地扭在一起:“爷爷教你煮这个?”
“是啊!我还问了阿七的,他替我试过,说成了,就是这样的。”
“师哥还替你试过药?”
“没错啊!”
“可……嗳嗳嗳,哥!”
不等甥舅俩的对话有个结果,沈嵁已端起碗来一饮而尽。晴阳眼睁睁看着,嘴微张,只觉得自己喉咙口发酸发苦,一阵恶心。
换了凌鸢,却是心头大喜,嘻嘻笑着将空碗接下放回桌上,跑回来往床沿儿一坐,晃荡着双腿没头没脑地问沈嵁:“莫无居士,你讨厌我吗?”
大约口中尚苦,沈嵁依旧没有说话,只缓缓摇了下头,眸光很淡,有些空。
凌鸢不管他的淡与空,见人家的答案是否定的,她便开心地提出:“那你陪陪我,给我当个伴儿吧!”
慢说沈嵁怔住,边上的晴阳也差点儿从凳子上滑下去。
“什么话?怎么叫伴儿?你这丫头发烧呢吧?”
叫嚷间探了探她额头,仿佛真以为她烧得厉害。
凌鸢拍下舅舅的手,鼻头哼了声,转过脸来还望住沈嵁:“我的意思,就是你陪我玩儿,教我写字,顺便指点指点我武功。你看吧,我爹这个当主做得,成天忙到脚不沾地,得了空儿还不赶紧跟我娘腻歪在一起?其他叔叔伯伯就连这人,”凌鸢回手一指晴阳舅舅,“号称最疼我的舅舅呢,也没管过我几回!爷爷们老了,我们作小辈的不好使他们太劳累。爹请的先生人不错,就是太八股,教的东西我不感兴趣,我想学的他又不懂。弟弟妹妹倒是愿意黏着我转,可他们小我大,未必他们知道的还能比我多。我愁啊!”
说着落下长长的叹,很有一腔沧海难为水的慨然,话锋却陡转,一拍腿欣道:“嗳,缺啥来啥!我缺个文武双修德才兼备的玩伴儿,你莫无居士就来了。你看你懂得那么多,本事那么大,武功那么好,三爷爷恁挑剔的人拍胸脯放言一辈子不收徒弟,到老了偏偏相中你,你说你是有多难得!不是我奉承你,哪怕单单教我写字,你都比个坑爹的先生强太多。我把你抄的经文给先生看过,他老脸都臊红啦!还有还有,”小丫头猛然凑近了,盯着沈嵁的脸笑得很是促狭,“最要紧,你长得比老先生好看太多啦!我见着你比见他心情愉悦。反正你也说不讨厌我,嘿嘿,那就这么定下了!”
小丫头自说自话定了,沈嵁没定,沈晴阳更不敢定。兄弟俩脑子都是懵的,怎么想都顺不过凌鸢这一长串的逻辑。
晴阳索性将凌鸢扳过来,晕头转向地问她:“这主意谁给你出的?”
凌鸢指着自己鼻尖:“我呀!”
晴阳扶额:“不是,你怎么想出来的啊?”
“就这么想的呗!有钱人家公子哥儿都有个伴读啥的,我干嘛不也找一个?且还比伴读长能耐的,连先生带师父顺姆妈保镖,一举数得,省好多花销咧!何况莫无居士还不是外人,放着如此大好人才不尽其用,可惜了了,浪费!咱做生意讲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