郊的小屋里,共同等待一个结果。
柳提走得很快,他其实明白有没有同伙去搭救少爷对迟谡来说根本不重要,时限到达的那一刻沈嵁面临的将依旧是个死局。与其说迟谡要等,毋宁说他在诱,沈嵁才是他真正放下的饵,等着有心人愿者上钩。危险的终幕,柳提无法原谅自己不在少爷身边。
另边厢,驱走了柳提,迟谡与沈嵁对面而坐,一些话终于不再点到即止。
他笑嘻嘻问:“几时开始防着我的?”
沈嵁面上明白,话里茫然:“草民为何要防大人?”
迟谡摆摆手:“别大人、大人的,喊我镜文。”
“不敢!”
“你人都敢坐在这里,一个称呼还能不敢?沈越之,今日约你来本就是为了推心置腹。实话说,我服了!”
“服什么?”
“服你啊!”
沈嵁不明所以:“草民区区布衣,充其量有些钱,大人是服我年纪比您大,还是武功比您好?”
迟谡居然诚恳:“都服!全县这许多大户,就沈家我一点儿有用的没查到,全是鸡零狗碎,我真差点儿怀疑你们是奉公守法的良民典范了。”
“鄙府从来敬畏国家法纪,不敢越雷池!”
“你看你又来虚的。”
“那也不及大人万一!”
“我哪里虚?”
沈嵁视线在裘未已身上稍作停留:“裘护卫确实人才!”
迟谡不以为意:“功夫好些。”
“绝非草莽。”
“杂学。”
“和大人一道从京城出来的。”
迟谡眼中光芒一闪:“连我出京之前的事都查啦!你果然周密。嗳嗳,告诉我嘛,哪儿露出马脚让你看出来了?”
褪去官服的迟谡私底下总表现得像个孩子,时不时瞪大双眼显露出旺盛的求知欲,不知他不识他的人乍见了,恐还真要以为他是天真不谙世事的书生赤子。
初次见面时沈嵁也曾有过那样的错觉。
“是他太显眼了!”沈嵁还看一眼裘未已,摇头讪笑,“习武时间长了,看人总爱先看走路。外家高手步沉腰稳,摆臂有力,步履坚实;内功深厚者则举重若轻,足迹浅且虚;轻身功夫好的膝不直踝直,多只爱足尖着地,步伐跳跃步幅时大时小。而裘护卫,三者皆非!”
裘未已始终抱臂,嘴角挑一抹讽世的笑,歪过头问一声:“我是如何?”
“你跟平常人一样。”
“还好还好!”
“不好不好!”
“怎么不好?”
“武艺如此高深却只如寻常平头百姓,这份伪装弱者扮不像,高手藏不住,你能做到,恰不是寻常人。你连武人都不是。”
“我是谁?”
“这个嘛,”沈嵁露出无辜的神情,“沈某真是毫无头绪!不过端看裘护卫的身手,便在御前当个行走也是绰绰有余,却屈尊在迟大人这七品县令身边作起无权无钱的编外,只能说要么是大人人品太好,引得忠义之士粉身以报;要么就是大人人品太差,非得找个本事大的护着才能不被仇敌弄死。草民私心里觉得,总不会是后一种原因的,是不是,大人?”
看似玩笑的话又抛给了迟谡,他正微微侧着头,挽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脱口而出:“就是后一种原因啊!”
沈嵁错愕。
迟谡高兴得很:“哈哈,终于把你给惊到了!头前我还跟未已赌来着,猜你知道多少,城府几深。看看看看,”他扭过头去冲裘未已得意洋洋道,“我就说跟这种肚肠太深的只能直着来,全摊开,他就没着了。”
裘未已蔑笑:“没听说过不打自招也算策略。”
“这叫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