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子巨震之下,一把将怀中的司徒灵凤摔出老远,低头看时,就见一把青光闪闪的飞剑正插在自己胸腹之间!韩秋本就带伤之体,再加上剧烈的疼痛,眼前一黑,险些晕死过去,猛抬头向司徒灵凤看去,更是惊得说不出话来,远处的司徒灵凤一脸的狰狞冷笑,哪还有半丝方才的温馨?
不管韩秋怎么想也想不到眼前这女子会刺他一剑。无回海域中初识,那个不肯弃兄而去拼死力战的倔强女子,在游仙楼中曾经舍身相救,曾经扑上前去以娇弱之躯替他抵挡飞剑,而刚才更是露出了柔弱一面,扑到他怀中痛哭,让他得享片刻温馨。司徒灵凤倔强、任性、敢爱敢恨、落落大方,但不管怎么看她也不像是会扑到他怀里假装痛哭,然后借机刺他一剑,她哪有这等心计?这还是他认识的那个司徒灵凤?
眼见司徒灵凤满脸怨毒之色,恨意未消,恶狠狠盯住韩秋,似乎生怕他跑了一般。韩秋方要张口问她为何如此,一张嘴却“哇”地一声吐了口鲜血出来,脸色顿时一片灰败。
司徒灵凤状若疯狂,见韩秋吐血双目之中疯狂之色愈浓,双手掐诀,口中念念有词,就待施展某一法术。韩秋心头一跳,知道她掐的是剑诀,恐怕下一个动作就要以单手剑诀冲自己一点,然后操控飞剑将自己搅一个稀巴烂。顾不得直入骨髓的疼痛,右手一把攥住了那把青光闪闪的飞剑剑柄,体内那点残余的先天原力一阵急速的运转,一声闷哼之后,竟将那把飞剑一把从腹部拔了出来,死死扣在手中,剑尖还兀自滴着鲜血。
司徒灵凤掐了剑诀冲韩秋点了几点,飞剑却只是嗡嗡直颤,阵阵哀鸣,硬是在韩秋手中动弹不得。见那把飞剑被韩秋制住,司徒灵凤几乎抓狂一般,双手灵诀变幻,不知又要施展何种神通或是法宝。韩秋见此心里一急,不禁又是一口鲜血吐出,嘶声道:“司徒姑娘,且慢动手,你现在被元神血目迷了心智,只需凝神静气,固守心境,元神血目所施幻象定然奈何你不得!否则纵使你将韩某斩于剑下,心魔入体之后,心神迷失于幻境之中难以自拔,怕是也活不过几刻便会力竭而亡。”
司徒灵凤闻言手中灵诀丝毫不停,面上疯狂之色不减,歇斯底里道:“你才是被心魔所惑呢!姓韩的,休要在这花言巧语欺骗于我,什么血目幻象迷人心智,纯粹是一派胡言。姓韩的,你果然好狠的心肠!我兄妹二人在家苦苦哀求父亲前来帮你,你不知恩图报也就罢了,最可恨的是你竟然恩将仇报,趁我父亲被元神血目幻象困住,灵力枯竭元神受损之际,竟然施展封灵印这等恶毒手段将我父亲制住,其心思之阴险,手段之恶毒,简直令人发指,卑鄙无耻莫此为甚!魔道妖人,果然难以为伍,眼下你死到临头,还有何话说?”
韩秋就是一愣,封灵印?片刻之后突然仰天大笑,丝毫不顾及是否牵动胸腹剑伤,状若疯狂,笑亦咳血,直笑得天昏地暗涕泪横流,就在韩秋狂笑声中,司徒灵凤身影渐渐淡去,最后隐没于虚空之中,韩秋身上血迹亦消失不见,虚空中涟漪阵阵,片刻间一切皆已消散。韩秋看了看自己完好无损的胸腹之处,下意识地伸手摸了摸,不由得摇头苦笑,这司徒兄妹都成自己心魔了!
抬头望去,头上血光已然看不见踪影,高达百丈的元神血目看上去暗淡无光,血目下飘着奄奄一息的庞大麒麟兽,无回海域无风无浪,上空灵气风暴一缕不存,四周一片寂静,这一刻无回海域中竟然是出奇得安静!远处海天相接之处,一轮红日冉冉升起,红霞染红了半边天空,将与天相接的海水也渲染的一片绚丽,一眼望去,顿时让人胸襟大开,心旷神怡。韩秋现在顾不得欣赏无回海域景致,心头一边狂跳,一边掐动灵决,调动体内残存的先天原力,冲远处的麒麟兽遥遥一点,轻喝一声:“收!”就见那五百余丈的麒麟兽庞大的躯体猛地一颤,接着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缩小,直到化作八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