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晓雪突然觉得应该好好对父母。很多时候,她都沉浸在与男人的柔情蜜意中,可仔细想想,男人们所有的表现都是逢场作戏,都是虚得不能再虚的伪装,只有父母对自己才是真正的好,没有半点掺假。
程晓雪在家门口吃了一碗麻辣烫,上楼拿了存折,把两张到期的定期存单转存到一张邮政活期存折上,这样不但可以在乡里的邮政所取款,还可以省手续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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干完这一切,她的心情好了很多。再想想,高军虽然骂了她,可这事总算过去了,再不用担心他会怎么样了,倒是了却了一桩心事。
第二天,当程晓雪坐上回家的豪华大巴,飞驰在收获过的田野中间的高速公路上时,她的心情再次好起来。
她对土地的感情说不上有多深,从小也没有干过多少农活。但是,她生在长在那充满泥土气息的环境中,她生活的村庄周围、学校周围到处都能看到庄稼地。此时,她一点一滴回忆起儿时与庄稼有关的趣事。夏季,金黄的小麦满仁了,拔些麦穗在火上烧去麦芒,再放在簸箕里把麦穗揉搓碎,然后吹去麦糠,只剩下绿绿的软软的麦粒,这叫燎麦,放到嘴里咀嚼,那迷人的麦香会把你醉倒。秋季,她和小伙伴跑到玉米地里,找不结穗的甜秫秆,她的感觉,甜秫秆那种原始的甜蜜胜过南方的甘蔗。她们也烧玉米穗儿,胡乱捡一些柴草,然后点起来,把剩两层不剥完袍的玉米放进火里,等到玉米袍烧焦了,里边的玉米粒也就熟了,黄黄的,冒着热气,既有烤玉米的焦香,又有煮玉米的娇嫩。炸豆也是一件有趣的事情,把柴草与半干的豆棵一起点燃,等到柴草与豆棵烧完了,把火踩灭,一个人把衣服脱掉当扇子,把草灰扇跑,就露出一粒粒烧得焦黄的豆子,几个人围一圈一粒一粒捡着吃,最后每个人都吃得嘴和脸都是黑的。最复杂的要数焖红薯,这肯定要有男孩子参与,光女孩子干不成。先要挖一个窑,也就是一个圆坑,在坑的一边挖一个洞作烧火口,然后找一些大小均匀的干土坷垃,一圈一圈垒起来,越往上越小,到顶就成了一个尖。这时才开始烧火,要烧好大一会儿,把土坷垃烧得发红。试验是否烧好,通常是对着土坷垃吐上一口唾沫,看消失的速度,如果嗞的一声唾沫没了,说明烧好了,接着就把红薯一块一块放进窑里,红薯块不能太大,不然不好熟。红薯放好了,就把土坷垃踩塌埋在红薯上,再封上湿土,焖上大概一个小时。扒开的时候,红薯的甜味便在周围弥漫,吃起来更是香甜无比……
想着想着,她笑了,仿佛嗅到了那诱人的燎麦香、烤玉米穗、炸豆、焖红薯的焦香与香甜。农村虽然穷,但那浓浓的乡情却牵挂着多少农家儿女的心。他们或升学或参军或打工离开农村,进入城市,但他们对故乡的思念又何尝不是魂牵梦绕?毕竟,那是养育他们的家乡!
第十九章 十八的姑娘一朵花(1)
从老家回来,程晓雪一直在张罗她的生日。没几天了,2000年11月2日,农历十月七日,她将迎来她的十八岁生日,这是她来到河滨过的第一个生日。对她来说,这个生日有着特别的纪念意义。如果仅仅从她长大成|人来说,自从她离开姑奶家,开始自己工作,实际就长大成|人了,虽然那时年龄还不够十八岁,但她已经完全靠自己养活自己了,尽管她所走的路子不光彩。想想吧,一个十六岁的女孩能在这样一个省会城市生存下去,不光需要勇气,走这样的路子也是无可奈何的悲剧。
以前参加姐妹们的生日,十几个人或者更多的人聚在一起,一起喝酒,唱生日歌,吃长寿面,吃蛋糕,特别是互相把蛋糕的奶油抹在脸上的嬉闹,让她很羡慕。她一直都想着自己也体体面面地过一个生日。
她先给要好的姐妹们打电话,谁能来,谁不能来,谁带男朋友,谁不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