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雷暴戰車裡的空間夠大。
陳小練坐下來的時候，小威爾明顯有點緊張。
他抬起頭來，眼神很驚疑，更帶著一點惶恐不安：「……團長？」
聽到這個稱呼，陳小練眉頭一挑，他忍不住就想起了在耶路撒冷，那個躺在病床上的老威爾，在咽氣之前對自己的那個同樣的稱呼。
「我們可以談談麼？」陳小練嘆了口氣。
「當然可以。」小威爾縮了縮脖子。
「不用怕。」陳小練伸出手拍了拍他的肩膀，然後儘量用和顏悅色的語氣道：「威爾，我問你一個問題……你家裡，還有其他的親戚麼？比如說，祖父之類的。」
「沒有了。」小威爾搖頭：「我的祖父在我沒出生的時候就去世了。」
陳小練皺眉，想了想：「可以和我說說他麼？」
小威爾似乎有些為難：「我……其實不太了解他。」
「你的祖父叫什麼名字？」
小威爾立刻做了回答……然而他說出的名字，陳小練很陌生，那是一個很普通的猶太人常見的名字，也沒有「威爾」這個詞。
「你知道他是一個什麼樣的人麼？」
小威爾想了想：「我不太了解……不過我聽說，他曾經當過兵，上過戰場，但是在戰場上丟了一條腿。」
一條腿。
陳小練嘆了口氣，那就不對了。
「啊，我想起來了，我聽說，祖父一直都很胖，我聽說，他得了一種內分泌失調的病，所以一直都很虛胖，怎麼都減不下來，所以別人都以為他很懶惰貪吃，但其實他這是因為得了病。」
這就完全不對了。
陳小練心中再次確定了自己的猜測。
一條腿，虛胖……這些特點都和養老院裡的那個老威爾完全不相符。
陳小練對著威爾笑了笑：「好的，謝謝你的回答。」
小威爾有些疑惑：「團長……我的回答有幫助到您麼？」
「有的，你幫了很大的忙。」陳小練安慰了這個小傢伙一下。
然後，他對旗木西使了個眼色，起身離開，讓旗木西過來安慰和照顧一下小傢伙。
雖然威爾很想和秀秀在一起，但是秀秀一場大戰之後，精神不濟，正趴在喬喬的懷裡睡覺。
陳小練很直接的，走到了車廂里末尾處，他一把將那個電子少年抓了起來，然後看來看大家：「我帶他出去透透氣。」
說著，陳小練打開了車廂蓋，一手提著電子少年，鑽出了車廂，爬到了雷暴戰車的外面，坐在了車頂上。
他很隨意的坐在偏平的炮塔旁，將電子少年拽過來，就扔在了自己的身邊。
「我們談談吧。」陳小練看著這個傢伙的眼睛。
電子少年的眼神有些晦澀絕望的味道。
「還沒問你的名字呢，你叫什麼？」
「……十三。」電子少年眼看陳小練挑眉，趕緊補充道：「這真的是我的名字。只是一個名字而已，我沒有必要騙你。」他吸了口氣，飛快道：「我是從孤兒院長大的，我不喜歡我原來的名字，所以這個名字是我自己給自己取的——我十三歲從孤兒院裡跑了出來，所以我就叫自己十三。我在團隊裡也是這個名字。」
「好吧。」陳小練點頭：「我相信你。」
「你還想問我什麼？」十三有些恐懼：「關於我們團隊的事情，我已經都交代了——我沒有必要隱瞞的。我的團隊都團滅了，人都死光了，團隊也沒了，我沒有必要再撒謊。」
「我也相信這一點。」陳小練點頭，看著十三：「我們做一個交易怎麼樣？」
「……」十三眼睛一亮，警惕的看著陳小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