惑,但很快便帮她安了个自圆其说的解释,又像个媒婆般满脸堆笑去挽夙玉的胳膊。
“琴姐,我来给你介绍。这位是霁玉姑娘,我前日与静静师兄和玄霄师弟一同下山时结识的,我还跟她拜了把子来着。不过玉姐姐如今入了掌门师伯门下,是不是该叫‘夙玉师妹’了?明明是姐姐却要唤她师妹,也真别扭得慌。玉姐姐,这是琴姐,我和小青天方才都同你说过啦。”
“师姐这样称呼,真是要折杀我了。”夙玉唇角衔着抹清浅笑意,眼波疏淡,如流云飘转,“既是同门,便不必再拘泥山下身份,叫我夙玉无妨。玄霄师兄、天青师兄,今后也要麻烦你们了。”
玄霄视线正凝注在夙沧身上,一句“成何体统”已经溜到嘴边,听见夙玉出声相唤才生硬地转过了话头:“哪里,分内之事。”
当日只道是萍水相逢,孰料今日竟还有缘同门相称。玄霄冷眼看着,心中隐约对这过于蹊跷的“偶然”存了些芥蒂;夙沧却毫不多虑,欢喜得直如猴儿一般抓耳挠腮,怎么也收不住话匣子,摇晃着夙玉两手叽叽呱呱说个不休:
“玉姐姐,你再同我们仔细讲讲你上山时的情形吧。听师妹说,是掌门师伯亲自上门寻你的?那不就跟玄霄师弟一样了?这可罕见了,师弟他厉害得很,玉姐姐将来肯定也大有可为呢。”
“夙沧师姐,你慢些问。这样我答不过来……”
“哎呀叫什么师姐,我不就是沧沧嘛?玉姐姐不过入门比我晚些,人可比我像样得多了。”
“——成何体统!”
玄霄总算寻着机会将这句话气势磅礴地甩到夙沧脸上,顿觉咳出了口陈年老痰一般通体舒畅。然而夙沧早就养成了抗体,打个喷嚏便将左耳朵听进的话从右鼻孔喷了出来:
“玉姐姐,掌门师伯都跟你说了些什么?是不是说你天赋过人、能担重任、沉鱼落雁、倾国倾城?”
“……反正肯定不是后两句。”
夙琴在她身后小声嘀咕道。
夙玉上山的机缘说来简单,就在约略半个月前,琼华派掌门太清真人亲身造访了她独居的小屋。
夙玉父母早亡,只一个健朗的老祖母同她相依为命,后来祖母也驾了鹤,她便成了天地间孤伶伶又水灵灵的一枝花儿,任谁都可以伸手采撷一般,方才引来了王麻子那样不识好歹的马蜂。而这老祖母青春时也读过许多书、见过许多事,是个心有七窍的,又从不避讳什么,打夙玉小时便将人情冷暖生老病死都同她说了个透彻。夙玉本比常人早慧,自此更觉得世间百态只如大梦一场,若要负了本心,倒不如早早归去。
“是呀,当时要不是玄霄师弟替你扮新娘子,你真就一索子吊死了。”
想起夙玉这比自己还厉害几分的刚烈脾气,夙沧不禁心有戚戚焉,只怕她日后再遇上什么变故,头脑一热又去选了玉石俱焚的法子。
“师姐,前事少提罢。玄霄师兄瞪你呢。”
夙玉也觉得这桩往事颇为有趣,但碍于当日精神损失最大的玄霄本人在场,并不敢像夙沧那样口无遮拦地笑出声来。
“放心,师弟是我的师弟,我心胸宽广,师弟肯定也不会记仇!对了,后来呢?掌门师伯来寻你,玉姐姐便跟来了?”
“不错,”夙玉点点头,“我不过一介贫寒孤女,能得仙人青眼,旁人都道是前世修来的福分。我想是福是祸,皆要亲历一遭才能定夺,若能学得些济世救人的本领,也总是好事。”
夙玉容颜清丽、为人又柔顺谦和,任谁头一眼见了她都很难心生不快。但夙琴皱着眉头冲她左瞧右瞧,总觉着有哪里不大对劲,又说不出个所以然来,末了只没话找话一般讪讪地逼出一句:
“……这个师妹,我好像曾见过的。”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