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康捏着筷子,紧张的看着大口喝粥的沈星秋。
“唔……好吃。”沈星秋咬着半块糖藕,含糊不清的说道。没想到杨康的手艺真的很好,不知道和黄蓉比怎么样。
“多吃点。”杨康喜行溢于言表。
二人在太湖边上耽搁了几天,才启程北上,一路马不停蹄的到了扬州宝应,才停下来认真歇息。
晚上沈星秋和杨康同住一屋,因为杨康在太湖上的所作所为,沈星秋对杨康还是有点戒备,怕他不知何时又弄出些尴尬事来。
杨康环视了一圈客栈的房间,目光在不怎么宽敞的床铺上停留的一瞬。默不作声的抱了一床客房里备用的被子,铺到靠近窗台的地上。
“你干甚么?”沈星秋停下伸了一半的懒腰。
杨康手脚不停,三两下就把被子铺得平平整整,笑着抬头道:“床铺太窄了,你一个人睡罢,我睡地上就好。”
“窄什么?就你爱折腾。”沈星秋单手把被子拎起来,扔到柜子里,然后气呼呼的坐到床边脱鞋袜。
“我怕晚上睡迷糊了,压到你的手。”杨康站在床前,小声的说道。
“那就压到了在说。”沈星秋踢掉鞋子,钻进被子里蒙住头,在被子里闷声闷气的喊道:“愣着做甚么?睡觉。”
沈星秋悲哀的发现,对上杨康,他只有无底线退让的份。明知道杨康不像外表表现的这样乖巧纯良,明知道他在耍小手段,但自己就是狠不下心戳穿他,拒绝他。
刚刚入梦,沈星秋就被一阵马蹄声惊醒。外边的青石板路哒哒作响,马蹄声绵延不绝。沈星秋坐起身来,侧耳倾听了半响,疑惑道:“过去了不下百人,大半夜的,这是在干甚么?”
“去看看罢。”杨康下床,穿好了外袍。
二人从客房的窗口跳下,落到了大街上,悄无声息的尾随在那队骑兵的后面。
那队人马脚程奇快,好似身后边有甚么人在追赶,正急着逃命。沈星秋拉了杨康,示意他跟着自己,尽捡些草丛小巷子等隐蔽的地方走。
“这是甚么?”沈星秋用脚拨了拨草丛里的一个物事,圆滚滚的,在稀薄的月光下泛着金色的光。
杨康伸手捡起,只见是顶金盔,盔上镶了三粒龙眼大的宝石,华贵无比。杨康看清楚金盔时,瞪大了眼。“这是……这是六王爷的金盔,我以前见过。”
沈星秋见他面色有异,凑到近前一看:“完颜洪烈的?”
“嗯。”杨康点点头,转头四面观望。
眼见前面牌楼高耸,屋脊重重,好似有个规模不小的祠堂。二人对视一眼,向祠堂走去。翻过一堵短墙,只是见祠堂后院里金兵乱蹿,喊杀声震天。院中的一人猛的提起一个金兵,向人群中掷去,一下砸倒了好几个。
“郭靖?”沈星秋躲在墙根,将院中的情况看得分明。把金兵杀的鬼哭狼嚎的,不是别人,正是郭靖和黄蓉。
杨康在看见被金兵砸倒的那几个人时,一把跃过去抱住了其中的一人。沈星秋就着月光一看,杨康所抱之人双目紧闭,正是多年不见的完颜洪烈。当下克制住心头的疑问,就着杨康的意思。躲过正在院中和金兵厮杀的郭靖黄蓉,把完颜洪烈抬到了后厢房。
“康儿?你是康儿”完颜洪烈在移动中睁开眼睛,看着眼前熟悉的脸,如在梦中。杨康的眉眼像极了包惜弱,虽然气质和包惜弱天差地别,但是轮廓是差不多的。
杨康抿着唇默不作声,神态冷峻,看不出现悲喜。他和完颜洪烈,做了上十年的父子,虽然不是亲生,但感情做不得假。
完颜洪烈找了杨康五六年,现在陡然和他相见,忍不住热泪长流。“康儿,你是来救我的么?你母亲,她还好么?你我父子一场,不管如何,你永远是我的爱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