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免也会遇见故意为难的人和事。
今天这个酒宴就是难题。
船舶建造资质几经审批,只差最后一道关口就可以通过了。也不知道之前哪里出了状况,申请报告已经呈交到渔业船舶检验局快半个月了,就是死活没批下来。今天云海公司在本市最高档的酒店设宴,费了好大劲请来该局的几位领导。
苏浅浅能喝,可今天来的这几位更能喝,开席没一个小时已经干掉了三瓶白酒,苏浅浅是席间唯一的女士,长相颇拿得出手,又刻意讨好,所以两名男同事百般帮着挡酒都没用,基本上有整整一瓶白酒都倒进她的杯子。虽然连泼带洒带赖,实打实进肚子的不会少于六两。
这样下去不是办法,酒喝得太猛,苏浅浅已经开始犯晕。老办法,电话遁到走廊里缓缓劲,歇口气回头再战。
这间酒店是她出国以后新建的,位于城郊一个企业众多的经济开发区里,云海订的包间在五楼,这一层每个包间的最低消费都是两万,就这样还没有一间空的,都客满。
密封的走廊里,只有尽头电梯间那儿有能打开的窗。苏浅浅洗了把脸,走过去,想吹两分钟的风。两分钟就好,今天晚上她准备豁出去了,就是喝倒喝死,也要把这一关拿下。
电梯的叮一声响,门打开,漂亮的迎宾小姐从里面迎出两位贵宾,微笑着带进定好的房间。
厚厚的地毯上听不见脚步声,苏浅浅把脸探向窄小的窗口,风吹在脸上,耳朵里只有低低的风声。
被人盯着的感觉渐渐强烈,她猛地回头,看见就站在她身后五步远的左天远。
他抿着唇,眼睛深邃漆黑,瞬也不瞬地看在她脸上。苏浅浅别开视线,又飞快迎上他的眼睛,努力不让自己的怯懦被他看出来。
可是太难了,酒精让她有点控制不住表情,脸上又烫又僵硬,她不确定自己还能坚持多久。苏浅浅清了清嗓子,低着头往包间走。左天远正好站在走廊中央,她干脆贴着墙,埋头只管大步往前迈。
“范季伦呢?”
他突然出声,苏浅浅意识到这是在和她说话,她回头看看他:“你找范总,有事?”
“他人呢?怎么让你喝成这样?”
苏浅浅摸摸脸:“我没事。”
继续走,一边走一边深呼吸,越走越快。
进了包间,反手要关门的时候,一只有力的大手挡在门上。苏浅浅咬住嘴唇,看着左天远跟进来,深深看她一眼,然后沉着地走到宴席前,非常熟稔地和领导们打招呼。
左天远这尊大佛自然不是云海公司这两个小喽罗能比的,三位领导都站起来,彼此握手打招呼笑容满面。
两名同事都看着苏浅浅,苏浅浅则看着左天远。他微侧过身子,示意她站到他身边去。端起桌上的酒瓶倒进喝红酒的大杯,左天远端起,笑着朗声应酬,一个人面前敬了满满一杯。
天盛公司的左总不仅发话敬酒,还明示暗示着日后不会忘了领导们的帮助,席间的气氛迅速变得和谐而亲切。领导们纷纷表示,左总的事就是我们的事,现在政府也提倡扶持私营企业、大力发展私营经济,放心吧,这件事包在我们身上了。
一直到兴尽席散,左天远始终留在这个包间里,好象晚上就是特意过来的一样。苏浅浅心里诧异,只绷着没有多看他几眼。
准备好的东西放进领导们的后备厢,微笑着把他们送走,苏浅浅有点讪讪地想和左天远说点什么,他低咳一声,用所有人都能听见的声音说道:“晚了,我送你回家。”
两名男同事立刻告别消失,苏浅浅看着他们,无可奈何地坐上左天远的车。
酒喝得多,车一动就不舒服。苏浅浅难受得用手按着胸口,车窗按落,大口吸着外面新鲜的空气,克制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