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身带着的木质吊牌摘了下来。
“爹,这是娘的遗物;我从小就戴着它;它既然承载了娘的灵性;也沾染了我的气息;这个就交给你留下纪念吧。”东方语将吊牌放在掌心轻轻婆娑了一会。
她闭了闭眼睛,脑里浮起了梵净师太几番凝重叮咛;不过现在,先帝已逝;故人不在,就算这块吊牌里真藏有什么宝贝,大概对她而言也不会再有什么保命作用的。
所以,这块吊牌,就仅当是梅如歌留下的遗物对待最好。
东方夜接过吊牌,看着她的眼神里微微转泛出一层淡淡悲伤来。
虽然谁也没有言明;但是他们心里都隐约明白;也许今夜一别,他们今生想要再会已是无期。
东方语又淡淡环顾了一下她暗藏的东西,看那东西位置仍如旧;这表示东方夜仍未发觉。
她倒是希望,关于大姨娘当年生下龙凤胎的事,他迟些知道也是好的;毕竟那个女孩,她的妹妹,也许大概早已不在人间;庆幸,当年夫人狠心;老夫人贪财;却也没有真狠下手去断了那一点东方家的血脉;庆幸,那个孩子一直在他的教养下,品性人格都不错。
“爹,夜深了,你早些歇息吧;以后若还有机会,我会再回来看你的。”
东方语看了看东方夜,目光凝向桌上的盒子,“里面的东西,我想暂时不会看的,爹你放心,无论我身在何处;在我心里,永远都有爹有家有他们,我永远不会忘记你们的;还有,也请爹相信,我一定会保重自己,不让你担心,更不会让你伤心的。”
东方夜若有所思地看着少女淡入黑暗的身影;心里惆怅滋味如同这漫长的夜色一样,无声而来,渐渐入胸,不知不觉间占据着心臆。
两天后的夜里,男子一张俊俦温雅脸庞隐在暗影里,无人看得清他面上的情绪;他身上也没有再穿彰显身份的明黄衣袍,只一袭华贵衣衫,却同样无损他自身流露的气势。
“主子,她已经去了同升戏院;此刻在里面看戏正在兴头上。”
男子垂着眼眸,长睫掩映之下,敛着眼底狂热而诡谲的光芒,“好,你让人看紧她;在戏未散场之前一定不要让她单独走出戏院;还有,务必确保她的安全。”
“主子放心;属下这就让人看紧同升戏院;绝不会让她出任何意外。”
男子点头,迎着夜风负手而立,俊俦容颜上那双幽深眼眸偶尔闪过星芒点点;星芒底下又默默涌动着一片异常热烈的红云。
那闪动的诡谲波光下,隐约可见当中含着志在必得的掠夺决心。
同升戏院。
东方语与夏雪清荷一同走了进去,她们选择了二层包间的位置。
两刻钟后,从那个包间里走出一个人,看她低头匆匆往后台走去;大概是急着去寻茅厕了。
三刻钟后,隐藏在戏院里各个角落监视着那个包间的人,很认真地对了一阵眼色;确定他们的监视对象仍好好的坐在包间里看戏;他们安心了;也继续隐下来一同听戏。
一个时辰后。
安王府里。
一条人影鬼鬼祟祟敲开了侧门,另一条瘦弱如柳的人影接应着将她往里引;夜色如墨,虽然看不清两人的长相;不过看身形,可以看出一个是男子;而另外一个,从她喜爱的衣裙上,隐约可见色彩斑斓如蝶。
“东西都备妥了吗?”女声压得很低;不过语气中却充满无边恨意。
“你放心,早就准备妥当了。”
男声同样很低;不过他说话的时候,似乎十分费力,这短短几个字,几步距离;竟然让他微微有些气喘起来。
“那就好,我们行动吧。”
男子皱了皱眉,神色似乎有些犹豫,“为什么我们非得自己亲自动手?若是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