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我知道了。”玄竹法师沉沉看了东方语一眼,转身持着他的桃木剑,再度开始洒起漫天符纸,拿着剑叱诧喝起,然后剑影绰绰,道袍翻飞,伴着他口中念念咒语,耍杂耍一般在大家面前挥动了起来。
半晌,他身形慢了下来,缓缓收了剑,睁开眼睛,诡冷不带温度地盯着东方语,沉着声气,慢慢道:“贫道原本想着就是耗尽法力,也要为二小姐驱除附身妖邪之物,无奈,这妖邪怨气深重,不肯轻易离去……。”
“哦,法师今天该不会想要改用水淹吧?”少女懒洋洋一笑,眯起明媚惊艳的眼眸,漫不经心看着玄竹法师,说出来的话带着绝对轻蔑的讥讽。
玄竹法师阴沉的脸色微微变了变,但很快他便收敛去眼底的凶戾之色,道:“二小姐言重了;贫道就是再不济,昨日答应了百姓的事,贫道也不会食言,既然只驱妖除邪不伤二小姐性命,自然不会再用一些令二小姐亲身犯险的事。”
他眼皮略掀,冷漠道:“这水淹是万万不会的。”
“哦?那请问法师有什么法子驱除妖邪而不伤我自身呢?”东方语露出微微好奇的神色,笑眯眯看着玄竹法师,意味不明的问。
“贫道刚才施法,已窥得天机。”玄竹法师眯着阴森透黑的眼睛,幽幽盯着她,缓缓道:“这法子只需二小姐几滴心头血便可。”
“心头血?”少女懒洋洋笑得玩味。
其他人闻言,关心她的,瞬间起了满脸的惊慌担忧;而那些希望保存自己利益的,则喜忧参半地盯着她笑吟吟镇定从容绝色脸庞。
玄竹法师面无表情望着她,点了点头,沉声道:“对,只需要你几滴心头血来作法,借助贫道的法力,强行将那妖邪自二小姐身上驱离。”
“这法子虽然极为伤神,也会大伤贫道的元气,但贫道为了将对二小姐的伤害减到最低,牺牲些许元气亦自是在所不惜。”他沉寒的语气很平淡,然从他嘴里吐出的字字句句都在无形彰显着他多么伟大,多么慈悲为怀。
看,他为了救人,宁肯牺牲自己!这还不是道行高深的道长所应具备的素质么?
少女勾唇微微一笑,如果她是傻子的话,就会可能相信玄竹法师这番听似句句为她着想的浑话。
需要几滴心头血来作法?
呸!难道这神棍没事先打听清楚,她好歹也是学医的吗?
在这个冷兵器的时代,器械没有做过任何消毒措施,直接一剑刺入她心脏,取几滴血出来,这话说得轻巧;别说那不经过消毒的器械可能带有致命的病菌,单单说施行者的目的好了,万一这所谓道行高深的神棍,故意使坏将剑刺深寸许,她不是直接当场死翘翘了!
事后,这什么神棍老道大可以找无数个理由推脱责任;而她死了也是白死,嗯,大概夫人与那神棍的打算本就如此!合计着用这法子蒙骗世人的眼睛,生生要了她的命而已,什么用几滴心头血作法。
丫丫的,骗三岁无知小儿去吧!
“玄竹法师真是伟大;能为了我的性命牺牲如此,实在令我感激涕零。”东方语晏晏笑起,闪着明亮眼睛,眼底溅迸着寸寸外扩的森凉气息。
她微昂着头,将手掌往前一伸,露出慷慨从容的神情,深深道:“如此,请法师动手吧!”
玄竹法师与夫人飞快对望一眼,两人眼底里俱在一瞬闪过欣喜的神色。
灰黑八卦道袍大袖一甩,玄竹法师“铮”一声取出一把寒光闪闪的利剑。
“二小姐,这过程可能有点痛,你可要忍住了,贫道保证一剑就能解决,只需取你几滴心头血而已,你可千万要忍住了!”
一剑就能解决?
是保证一剑就能要了她的命吧?
让她忍住痛,乖乖站着不动任他刺心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