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逸点了点头,那满头极富魅力的金发在他的动作中飘了一缕在胸前,悠悠晃起淡金的弧度,煞是迷乱人眼。
“晞儿说得没错,我记得当时天色已经昏暗了,由于光线不好,初时我并没有注意到山林里有人。”
阳逸扬眉笑了笑,眼神里多一抹奇异之色,“说起来,还多亏了无名身边那只雪貂,当时若不是那只可爱的小东西跑到我跟前,一直发出悲鸣的呜咽声引起我注意,又一直频频扭头示意我往山林里走去,我根本就不会发现无名。”
他歇了一口气,看着神情沉静的少女,又道:“因为我在雪貂引领下,去到山林里无名所在的地方,发现他在昏迷前就已经利用周围环境为自己做好了伪装。我想,当时一定还有什么人在身后追杀他,不过因为当时天色渐暗,又深入山腹,那些人不是迷了路就是追到别的地方去了。”
阳逸轻轻叹了叹,复又道:“我将他带回家里以后,发现他身上的伤势实在太重了,外伤先不说,最厉害的是内伤,而且,我为他诊脉时还发现——”阳逸说到这,却倏地住了口,显然是想起了什么。
少女听得着急,见他停下,立时便追着问,“发现了什么?阳叔叔,他现在的情况到底怎么样?”再坏也不至于昏迷一个多月都无法清醒呀,除非……?
东方语想到因伤重而可能永远无法清醒过来的植物人,心下顿时冰凉冰凉的,似有无数股寒流侵袭而来。
阳逸不太自然地笑了笑,却岔开了话题,道:“他的外伤,我已经用药物慢慢帮他治好,可是他的内伤……问题可就复杂多了,除了药物,主要还得依靠他自己调养内息,至于他为什么昏睡这么久都醒不过来,这事我也百思不得其解呢。”
东方语是又急又慌,却不得不耐着性子,问道:“那他现在有没有性命之忧?”
“经过我一个多月的努力,总算让他的伤势渐渐趋于稳定,这一点,东方姑娘你可以放心。”
闻言,东方语悬在半空的心终于缓缓落了下来。
“好了,东方姑娘,关于无名的事我都告诉你了,你还是好好休息吧,你若想看他,首先得让自己先好起来。”
“阳叔叔……”少女眨着明亮眼眸,露出恳求的神色,“你就让我过去看看他吧?只看一下就好。”
阳逸皱眉,沉默了半晌,有些无奈地看了眼神恳切的少女一眼,叹息道:“东方姑娘,我是大夫,我首先得对你的健康负责。这样吧,你再好好睡一觉,明天起来,若是你身体的余毒已清除干净的话,我就让你下床过去看他。”
现在这种情况,让她怎么安心?在没确定墨白的安危之前,她如何安心睡得着觉!
少女扬眉,苦笑了一下,恳求道:“阳叔叔,你还是在我的药里加安眠药吧。”
阳逸想了想,又安抚了她几句,便转身出去了。
虽然服了另加安眠药的药,但清晨阳光刚刚露出小脸,第一缕微弱的晨曦透过窗棂安静洒进屋里,东方语便缓缓睁开了眼睛。
她先为自己把了脉,确定体内那断肠草的毒素确实已经清除干净,这才眉开眼笑从床上跳了下来。
屋内静悄悄,估计其他人还在睡梦中,就她一个人最迫不及待醒过来。
这间木屋布置得十分雅致富有韵味,东方语走出去之后,穿过一个繁花似锦的院子,才到墨白所在那间房,她轻轻推开房门,镇定了一下呯呯乱跳的心,才缓缓走进去。
房内陈设简朴而雅致,她绕过花梨木制作的屏风,终于可以看到帘帐垂地的床榻。
隔着帘帐,模糊可以看出被褥下安静沉睡的是男子。
欢喜,激动,迟疑,受过无数日夜煎熬的心情终于在这一刻,揉合了多种难以言状的情绪,少女眨着眼睛,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