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拙一边回忆白天看见人来人往的情形,一边查看尸体。忽然眉头一皱,道:“王永福不是自杀的?!”
秦雷愣了愣,茫然道:“那又如何?”
苏拙脑中灵光一闪,忙解开王永福衣衫,边脱边道:“凶手原先杀害魏周礼和钱通时,都是逼其自杀。这个凶手是不想沾上人命,即使我们找到了这个人,也无法定罪!而这次却不同,因为是在白天杀人,离得不远的前堂里更是有不少人。如果再用逼迫王永福自杀的手段,不但费时费力,说不定王永福发出动静,立时便会惊动外面的捕快。要想没有动静,凶手只能亲自出手了!”
秦雷看着王永福裸露出来的上半身,疑惑道:“可是他身上似乎并没有伤痕……”
他话还没有说完,苏拙将尸身翻过去,就见王永福背后两个红斑,正在大椎、至阳**上。苏拙嘴角微微一笑,伸手比划那两处红斑,又出指按了按两块伤处,隐约听到骨骼“咯咯”响动,沉吟道:“这是凶手指节的痕迹。大椎、至阳**位于脊椎上,王永福受了这两下重击,脊椎一断,声音也无法发出,便一命呜呼了。凶手一定是趁王永福不备,在背后突施袭击。这也可以解释,为何他脸上没有魏周礼和钱通那种痛苦之色。因为第一下时,王永福便已毙命,根本没有任何痛苦。看来这个凶手不单是天下钱庄幕后的老板,还是一个武功高手啊!”
秦雷道:“这似乎是一门打穴的功夫……”
李宏接口道:“一招便可以击断骨骼,这等功力,恐怕只有少林金刚指、关中上官家的断骨手和岭南派的象蛇拳能做到!”
苏拙摇头道:“这些武功中虽有打穴的招式,但在身上形成的都应该是指印。可是这两块红斑分明是兵刃留下的,这是什么兵刃呢……”
就在这时,钱庄的伙计陆续被带了回来。一个个战战兢兢,看到地上的尸体,都骇了一跳,脸色煞白。秦雷大声问道:“你们下午有没有见过什么人进过后堂?”
几人茫然摇头,道:“我们都在柜台忙着存兑银子,哪里见过什么人到后堂?”
苏拙看见那个带自己进来的伙计不说话,便问:“你经常进出后堂,可曾看见后堂有人?”
那伙计摇摇头,道:“今天除了你和吴掌柜,我就没有见过其他人!”他想了想,忽然又道:“不过今天上午,掌柜的倒是吩咐过泡茶。不过是他亲自来端的。当时我以为是王掌柜自己要喝,难道说……”
苏拙双眉一挑,若有所思,沉吟道:“看来这个凶手上午就已经来了!”
“可是,”秦雷不解道,“上午我刚去找你,商量这个引蛇出洞的计划……”
苏拙忽然神色一凛,道:“不好!”
秦雷忙问:“什么不好?”
苏拙道:“若是凶手今天上午就来了,那他一定也知道城西的吴掌柜也来过。依他杀人灭口的性子,说不定会对吴掌柜不利!”
秦雷道:“那还等什么,快走吧!”
苏拙不等他说完,已经飞身而出,跨上一匹马,向着城西飞奔。秦雷和李宏也意识到事态不妙,紧随其后。城西那家钱庄离得远,三人策马狂奔半个时辰。远远看见一家钱庄门口挂着灯笼,而大门却还没关。一个伙计站在门口,焦急地左右张望。
苏拙飞马至门前,跃下马背,问道:“你家吴掌柜呢?”
那伙计一拍双手,道:“嗨!你想找吴掌柜,我也想找他呢!”
苏拙心一沉,道:“吴掌柜不见了?”
“可不是!”伙计道,“今天下午,吴掌柜从城南返回,就又出门了,到现在还没回来!他不回来,我也不敢关门……”
“什么?吴掌柜不见了?”秦雷和李宏一起走来,“难道吴掌柜已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