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拙心一沉,隐隐间已经猜到后来都发生了什么。洛云天懊丧道:“我年少轻狂,中了奸计。计疏狂却没有杀我,反而把那女子衣衫撕去,扔到我怀里。当时我们两人春药毒发,难以控制,竟……竟做出了……”
卫秀脸色更加难看了,她没有想到,原来自己并不是第一个受害的人。洛云天无视众人或怜悯,或惋惜的眼神,继续道;“计疏狂狞笑着走了,全然不管我。因为他已经抓到了我的把柄,不怕我了。而我做出了禽兽不如的事情,竟一时懦弱,吓得拔腿就跑,一口气跑回了家里。当时妻子已经有了身孕,我不敢对她说出真相,这件事也就这么过去了。后来我发现,只要碰过那春情散的人,不管是服用,还是使用的人,身上都会散发出一种醉人的香味,持续数日。正是因此,我又找到了计疏狂,并将他打落悬崖。”
“可是,我没想到,计疏狂居然没有死!过了几年,市井中忽然有人将采花盗的事编成故事,在茶馆里说书。我查到源头,竟发现,这一切都是计疏狂策划的。但是他并不害怕,反而威胁我要把我的丑事宣扬出去。于是我只得与他达成协议,只要他再不出现,再不提起当年的事,我便不为难他。谁知道又过了几个月,他忽然主动找到我,说当年被我奸污的女子,给我生下一个儿子!这种事当真是做梦也想不到的,但计疏狂不肯告诉我那女子的姓名和住处。直到前两天看到那具女尸手里拿着的那枚环扣,正是当年我做出那苟且之事时掉落的!我才知道,凶手很有可能就是我的儿子!”
郭子善忽然接口道:“当年在计疏狂落下山崖后的第三个月,有一个女子忽然来找我,说她有重要的事情要见洛捕头。当时洛捕头办差去了长安,我便问她有什么事。结果那女子说,她怀了洛捕头的骨肉,可是自己还未出阁,犯下这种丑事,不为家族所容,被赶了出来。因此她想求洛捕头给她个名分。这种事我当然不敢做主,也不敢声张,于是我将她悄悄带来洛府,见到了夫人……”
洛夫人泣道:“郭捕头带着那个女子来见我,说她被云天奸污怀孕。当时我刚刚生下谦儿,却得知云天竟在外面做出了这种丑事,自然十分生气。于是我不但将那女子大骂了一顿,更说出了许多恶毒的话。最后我告诉她,云天是绝不会让她这种女子进门的。这孩子是不是云天的,都不一定,说不定是她在外面鬼混怀上的……”说到这里,她已经说不下去,呜呜地哭了起来。
这些事情,洛云天半点也不知情。他愣愣地看着生平挚友和结发妻子,虎目中泪水潸然而下:“你们……你们……”
苏拙叹了口气,终于解开了所有的谜题。他黯然道:“郭捕头和洛夫人为了洛捕头的前程,将此事瞒到现在。而那女子并不知道洛捕头不在家,以为他本就无情无义,所以心灰意冷。后来这女子流落到城西,又因未婚生子,不为世俗所容,受到左邻右舍的鄙夷和嘲讽欺侮。慕容萍从小受人恶气,怀恨在心,到现在终于开始报复原来的那些邻居。”
他看看卫秀,见她眼中的仇恨,尽皆消散。几个女子都已默默流下了泪水,就连最为冷漠的曲梅,也不忍再听下去,转身离开了这间屋子。苏拙叹道:“洛阳只有一户姓慕容的大家族。计疏狂当年专门**富家女子,那天所掳的,一定就是慕容家的女子……她给儿子取名慕容萍,就是代表着他们母子二人身如浮萍,漂泊无依……”
洛云天轻轻取下慕容萍口中的布团,哽咽道:“孩子,刚开始我并不知道是你,直到苏先生指认出来,我不得已,只能化身黑衣人,将你救出来。我本想,让你从此改过自新,远走他乡。可是,可是……这一切罪孽,都是由我而起,你若是要恨,就恨我吧……”
慕容萍早已泪流满面,但他嘴里却在笑:“洛云天,你不是我爹,你也不用救我。我做的事,都是我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