巧克力口味。
林朗接过:“怎么就一个,你不吃吗?”
“像你一样疯。”他在她旁边坐下。
林朗一面吃冰激凌一面瞪了他一眼:“一会疯的事还多着呢。”
吃过冰激凌,她拉着他从西班牙广场的台阶上一路奔下,因为天气不好的缘故,台阶上并没有坐太多人,她一直以来想做的事情终于做到,虽然曾经约定好了的人,不在身边。
可是,对自己笑笑,一个人也不错,况且还有个枫臣在身边,所以没有想象中,那样荒凉的寂寞。
她拉着他的手,来到不远处的一个露天咖啡座,有绿色植物围绕,气氛很好。
咖啡座一侧,有长长一排木制的装饰架,留下众多不知名画家的作品,和几把吉他,可以随意取下弹奏。
他们的临桌,是四五个年轻人,一个男孩取下其中一把吉他,弹着轻快的音符,其余人和着音乐欢乐唱着,那样肆无忌惮的年轻和快乐,让周围很多行人都受到感染,不自觉的停下脚步,微笑看着。
林朗看着枫臣的手指随着音乐的节拍,在洁白的桌布上轻轻敲击,不禁笑道:“信不信,我弹得比他还好。”
男孩瞥了她一眼,摆明了不相信的神情。
林朗一时好玩,起身到木架前也取了一把吉他回来,低头拨弦,动作优美娴熟,音符便如流水一般柔柔的倾泻出来。
那是完全无意识的状态下,信手拨弦弹出的旋律,待到她发觉,已经来不及。
生生的顿住指尖的动作,心底有些晦暗的疼痛,她放下吉他,不发一言。
枫臣看着她的动作,没有问她为什么突然不弹了,犹豫了一下,还是什么也没说,只是拿起她放下的吉他,自己低头弹了起来。
那是一首安静清新的曲子,安宁人心,并不忧伤。
她看着他,正想说些什么,已经有人认出了枫臣,一窝蜂的涌了过来,要求签名合照。
林朗笑,出门之前其实是帮他做过些掩饰的,还是被认了出来。
男孩显然已经习惯了这样场面,很镇定,可她看得出来他仍不喜或者说不善于应付这样毫无保留的热情。
她冲着人群里的他摆摆手,很没义气的笑着留下他一个人自己先走了,她可不想上第二天的头条。
想也不用想,以顾枫臣的今时今日,再加上一直以来从未传出过绯闻,这样的头条会有多轰动,做人,还是低调一点的好。
她暗自发笑,却到底还是发挥同情心打了个电话给他的经济人来救场。
被这样一闹,原本无端晦暗下去的心情舒缓了几分,却也有些意兴阑珊,提不起热情继续计划中的行程了。
想着该收拾的东西都已经收拾好了,枫臣一时半会还突不了围,自己回到家里也是一个人,索性在街上漫无目的走着。
一个人去绕那些深深浅浅的小巷,不知到时间过了多久,待到走到特雷维喷泉的时候,天色已经渐渐暗了下来。
她在喷泉边上坐了很久,想要投一个硬币许愿的,却发现自己身上没带,于是笑笑,只得作罢。
刚想离开,却看见远远的有一个熟悉的身影正直直的往这边过来,待到走近,她终于忍不住笑出了声。
枫臣戴着一顶针织的毛茸茸的帽子,一直拉到眉眼之间,脖子上围了块大大的围巾,遮住了他的大半边脸,只有黑曜石一般的眼睛,依旧明亮纯粹。
看她笑,他只是横了她一眼,也不说话,在她身边坐下。
林朗想,他这样的打扮,八成是他经济人的杰作,他自己必定是不情愿的,却因为要出来找她,不得不如此,她如果继续笑下去,就真太不够意思了。
于是努力忍了笑,用手肘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