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闭眼睛就看到它,睁开眼睛还能看到它。它把我领到这里,我必须见到它,不然我会死的。”
“我明白你的感受,”艾薇琳说,“我也经常被它引到这里。可是我们不能进去,不能进去,绝对不能进去。”
“如果见不到它,我会死的。”这种口气,完全不像加布里埃尔平时会用的口气。
深冬的某天早晨,艾薇琳来到麦克唐纳嬷嬷住的房间,她想弄明白一些事情。
“嬷嬷,”她将手放在嬷嬷手上,“伯父去世的晚上,你一直在问他一个秘密,我知道那一定很可怕。尽管他什么都没有说,可我总觉得你可能知道答案。还有,他怎么会那么笑?”
“我只是猜到点什么,真相我们永远不可能知道了。”
“你猜到了什么?你为什么会问伯父我的亲生父亲是谁?我知道我的父亲是谁啊,他是沃伯顿上校,我妈妈是奥克兰姆夫人的妹妹。我父亲死在了阿富汗。这些我都知道,还有什么我不知道的呢?”
“孩子,我只是猜。”
“猜什么?”艾薇琳哀求道。
麦克唐纳嬷嬷没有说话,只是闭上了眼睛,好像睡着了一样。艾薇琳一直在那里等着,等待老嬷嬷能告诉她什么。
这时,老嬷嬷养的黑猫突然站了起来,冲着艾薇琳尖厉地叫着,脸上露出了那个熟悉又恶心的笑容。艾薇琳吓得瘫坐在地上,她用手捂住自己的脸,因为那笑容也正在爬上她的嘴角。
老嬷嬷睁开眼,用拐杖捅了捅黑猫,黑猫又乖乖卧在那里。
“嬷嬷,你猜到了些什么?”艾薇琳还不死心。
“一件很坏的事情,可我不能告诉你,我担心这个猜测会毁了你的生活。你们结婚吧,用你们的真心去弥补休犯下的罪孽。”
“可伯父说我们不能结婚。”
“他或许是这么说过,但相信我,他嘴上说不想让你们结婚,心里却想让你们结婚。这就像是猎人要毒死一头野兽,就把一块毒肉放在野兽面前,还不停说‘别吃它,不能吃它’。在奥克兰姆家族里,休是最坏的一个。他曾深深地伤害了一个女人,却从没有为此愧疚过。”
“可我和加布里埃尔是真心相爱的。”
“如果你们真心相爱,可以殉情自杀,”她坚定干脆地说,“你们相爱却无法走到一起,那活着干什么?我活了100岁,这么长的生命我得到了什么?生命开始像一团火,结束后变成一堆灰烬,在开始和结束之间,满满的都是尘世间的痛苦。让我睡一会儿吧,我不会这么睡过去的,孩子。”老嬷嬷说完后闭上了眼睛,好像又睡着了。
艾薇琳走出老嬷嬷的卧室,一种强烈的愿望在她心里盘桓着,去墓室,去墓室,那里一定藏着真相。可每次一想到墓室,她就感到浑身发冷,头发也会竖起来。
四
麦克唐纳嬷嬷卧室的钟塔响了12声,她睁开眼睛看了看,喝了几口饮料,然后又睡着了,黑猫也乖乖地躺在她的脚边,睡着了。
就在此时,午夜钟声刚刚敲响最后一声的时候,加布里埃尔惊叫着从梦中醒来。他又做噩梦了,心脏好像要跳出来一样。在奥克兰姆家族中,还没有人从噩梦中惊醒。可加布里埃尔最近却不止一次做噩梦。
他坐起来,双手按着太阳穴,身子不断发抖。他的嘴唇不自觉上扬,露出那古怪又恐怖的笑容。与此同时,艾薇琳也一样梦到了自己那死亡般的笑容,她挣扎着醒来,捂着脸,大口喘着气。
加布里埃尔点亮灯,在屋子里走来走去。
“这么下去,我会疯的。”他自言自语道。这几个月来,有种东西填满了他的脑子,只要他思考,这东西就会不停地涌现出来。这东西就像病毒一样侵入他的生命,如果他再不做点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