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手,指着北方黑沉沉的天空某一处:“很奇怪……夫人的司命星辰,早在十年之前,就已经黯了——”
“是消亡了吗?”毫不意外的,花蕊夫人轻轻笑了起来,目光在那一块空无一物的夜幕中搜索着,“星殒人亡,但是和星辰对应的我却仍然活着……连博士都无法解释吗?”
同样是银白色头发的少年微微点头,不辩一辞。
“那么,博士走好。”花蕊夫人点点头,敛襟一礼,便径自往花间走了回去,白色的长发在黑夜里发出淡淡的光彩——不知什么原因,这个并非出身于羽族嫡亲皇室的女子,竟有着如此纯净的一头白发。那只有羽族皇室男子才有的发色……
真的…真的看上去是和那个人有几分相似呢。
西门站在花树底下,看着陌间归去的女子,蓦然间有些明白了——
或许,这就是姬野宠爱这个妃子的原因吧?
十多年了,曾经在乱世中并肩战斗的六个人,象风一样的流落四面八方——
而那个人,如今又在何处的星空之下?
“知道西门博士说什么吗?他留下的书信里说:星气寒冽,必然在今天落雹。如果落日时分冰雹可以停止,那么我还有活着的机会,如果不能,就最好交代一下后事。”
“皇上!”
“爱卿不必担忧,我自然会安排好你的事情。诏书已经密封在函中了,如若我驾崩,那么就放你回青州莺歌峡那边的故乡去——如何?这一来,你一定希望我死去吧?”
“……皇上。”
早上忽然暴降的雹子还没有停息,听着雹子敲击琉璃瓦的声音,紫衣宫妆的绝色女子只是一遍又一遍的用玳瑁簪子碾着玉盒中的胭脂,不出一声——
黄昏。已经是落日时分。寂静的深宫里,远处的云板终于疏疏朗朗的响起,冰雹依旧纷纷落下。云板声响入天霄,寂静,花蕊夫人的手一颤,簪子落在了梳妆台上。
玫瑰色的汁子被碾的流了一手,宛如鲜血。
“皇上在何处?”她急急起身,问身边的侍女。不知为何,在此刻,她只想看见他的脸。
“燮王在太清阁和违命侯对弈,下令任何人不准打扰。”侍女轻声回复。
花蕊夫人呆了呆,看着窗外依旧纷纷不止的冰雹,眼色黯淡。许久,才轻声吩咐:“备轿,我要去扬州商会,看角斗为戏。”
设在地下的角斗场依旧喧闹,雅座被珠帘遮挡着,里面一个肥头大耳又身材短小的年轻人,似乎百无聊赖的坐在那里,和身边一位娇小美女打情骂俏。
这时,管家脸色迷惑的走进了雅阁:“公子,有位客人让我把这个送过来。”他的手中,是一枝班驳的玳瑁簪子,质地非常坚润,但雕工却很粗糙。胖公子默默的凝视它,却似乎并不惊讶,许久,他才叹了口气,问:“终于来了……在哪个房间?”
“三号雅座的客人,令侍女送来了这个。”管家眼睛里有一丝惊讶,“公子……对方,对方似乎是王宫里的人。”
“公羊,别多嘴。”胖公子拿过那枝簪子,冷冷吩咐管家,“你今天什么都没看到,知道吗?”
“馥雅公主。”
在摒退了所有旁人后,胖公子看着戴着面纱的紫衣女子,还缓缓叫出了一个陌生的名字:“你终于肯回去了吗?”似乎对于这个称呼有点震动,面纱后的女子蓦然抬头,眼睛里有亮亮的波光一闪而过,许久,她才拉下了面纱,低低道:“姜公子,骖龙呢?”
“骖龙它很好……一直在扬州游荡,等你一起回青州的昶国去。”姜子安抬手,按下了一处机关,屏风无声的移开了,他领着紫衣女子走了进去。
长长的地道,尽头竟然是一个不知在何处的花园。
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