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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部分 (2 / 5)

临下的眺望着园林,眺望着那座路易十三式宫堡的壮丽的屋顶。

他看见古鄙走回去了,嚷道:“怎么,你不等我啦?”

“你会碰到我的,老爹!”未来的书办回答;他心里又想报复,又想把大胖米诺雷变化多端,莫名其妙的行为,摸清底细。

自从最恶毒的诬蔑玷污了于絮尔的名节以后,于絮尔就害着一种无法解释的,从精神方面来的病,很快的到了九死一生的阶段。睑色白得象死人一般,难得又轻又慢的说几句话,睁着柔和而没有神采的眼睛,浑身上下,连脑门在内,都显出她心里转着一个悲痛的念头。每个时代的人都认为处女头上有一顶贞洁的花冠;于絮尔以为这个理想的冠冕掉下了。在静寂中,在空间,她仿佛听到不干不净的闲话,不怀好意的议论,街头巷尾嘻嘻哈哈的笑声。这个担子她是负不起的;她把清白两字也看得太重了,受了这种伤害是活不下去的。她不再怨叹,嘴角上堆着一副痛苦的笑容,眼睛常常望着天,好象是把人间的横暴告诉上帝。

古鄙回到奈穆尔那天,于絮尔由布吉瓦勒和医生两人扶着,从卧房走到了楼下。那是为了一桩大事。波唐杜埃太太要来看她,安慰她,因为知道她受的侮辱虽不及克拉丽莎·哈洛那么惨酷,…也已经命在旦夕了。上一天夜里,萨维尼安口口声声说要自杀,布列塔尼老太太也为之屈服了。同时她觉得以自己的身分而论,应当鼓励一个这样纯洁的姑娘,给她添些勇气;她还觉得自己亲自去看于絮尔,就能把镇上的居民所造成的损害抵销一部分。她的意见,当然比众人的意见影响大得多,能叫人感觉到贵族的力量。于絮尔从夏勃隆神甫嘴里一知道这个消息,病况就突然好转,连绝望的奈穆尔医生也觉得有了希望,他原来已经说要请几位巴黎最有名的医师来会诊了。众人把于絮尔安顿在他干爹的大沙发上。象她那种性质的美貌,在丧服与痛苦之中倒反胜过平日快乐的时候。萨维尼安搀着他母亲一进门,年轻的病人睑上立刻有了血色。

“孩子,你别站起来,”老太太带着命令的口吻说,“不管我自己病成怎样,虚弱到怎样,我还是要来,把我对最近这些事的感想告诉你:我认为你是加蒂内地区最圣洁最可爱的姑娘,你的品德足以促成一个世家子弟的幸福。”

于絮尔先是答不出话来,只吻着萨维尼安母亲的干枯的手,掉了几滴眼泪在上面。

“啊!太太,”她有气无力的说,“倘若没有早先的许愿给我鼓励,我决不敢有那么大的胆子,妄想高攀的;我没有什么家世门第,只有一片深情;可是人家竞毁坏我的名节,把我和我所爱的人永远拆散了……我不愿……”于絮尔说到这里,声调沉痛,使在座的人听了都很难过,“我不愿意声名受了污辱再嫁人,不管嫁的是谁。我的爱情太过分了……在我现在这情形之下可以老实说了:我爱一个男人差不多跟爱上帝一样。所以上帝……”

“得啦,得啦,孩子,别毁谤上帝!”老太太鼓足了勇气又道,“算了罢,我的儿,那些下流无耻的恶作剧,谁也不会信以为真,你何必这样夸张?我向你担保,你一定能活下去,而且会幸福的。”

“你会幸福的!”萨维尼安跪在于絮尔面前,吻着她的手,“我母亲已经把你叫做我的儿了。”

医生过来按了按病人的脉搏,说道:“好啦好啦,过分的快乐对她也是危险的。”

这时,古鄙看见过道的门半开着,便进来推开小客厅的门,伸出一张原来就丑恶,再加一路上想着报复的念头而格外紧张的睑。

“波唐杜埃先生!”古鄙的声音好似一条在洞里受着威逼的毒蛇。

“什么事?”萨维尼安站起来问。

“有句话跟你说。”

萨维尼安走进过道,古鄙把他拉到小天井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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