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斡沦特有的犀牛角号和羊皮鼓声中,有一群人从栅栏中奔驰而出,向斯拓雅这边奔来。
“阿礼达!”还未奔到面前,就有一阵压过一阵的呼声传来,和着马上铃铛脆响一路逶迤而来。
这世界上,我认为有一种奇迹是绝对不可能的,斯拓雅的笑便是其一,我指得是他身上永远透着杀戮后的冷笑和肆虐,带着藐视的神情,我永远无法想象他的脸上会出现所谓和煦的表情。
不过,奇迹,永远在你意想不到的时候骤然而至。
当草原的斜阳用扫除阴霾的余晖挥洒到这个浴血的魔鬼身上时,也许,真是上天创造的奇迹,这个俊美的修罗身上披沥着璀璨,真的赋予了他一身近乎神迹的温情。
他绿沉的眼在金红的辉煌中反映出了七彩的闪烁,如同草原玉带的河中反衬的点点鳞光。
他满面血污的脸微微洋溢着一丝温暖和和煦,如同三月天冰河春裂后流淌的河水,泠泠清澈。
奇迹在延续,前方的呼唤也未终止。
头前一匹雪白的马上,缀着彩穗织成的璎珞和金色的铜铃,衬得马上的少年俊朗朝阳,挺拔活泼。
直奔到前,一个翻身下马,一下子扑进已经下了马站在那里的斯拓雅的怀抱。
“阿礼达,阿礼达,你终于回来了,我好想你哦!”
我知道,斡沦语里阿礼达是对最尊敬的人的称呼,这个扑到斯拓雅怀里只有十一二岁的少年似乎对斯拓雅有着极高的敬意。
斯拓雅奇迹般的温和在这个少年面前似乎理所当然,他拥住少年几乎是将他揉进身体一样的灼热,很久很久。
当他终于将同样拥紧了他的少年抱开一点后,眼中泛着一丝异样的光芒,流连在少年脸上,淡淡一笑:“我们的贝熙王长大了,是草原的小鹰了!”
那个一身雪白皮袄的少年在青碧白日映照下显得无比灿烂夺目,黝黑的皮肤熠熠发光,一双浓黑的眉毛下,有一对晶亮的大眼,格外精神。
他咧开红润的唇,笑道:“阿礼达,我已经是只草原的鹰了,你信不信?”
四周的人群发出一阵善意的笑来,倒把那个少年贝熙王笑了个大红脸,衬着黝黑的皮肤更是光润:“笑什么,不是么?古塔里,你给评评理,难道我还不能算是这草原的雄鹰么?”
九十七 奴隶
站在贝熙王身后的一个大汉爽朗的大笑道:“是啊,我们的贝熙王是长大了,大且渠,这几日,如果不是王努力对抗,咱们可坚持不到您的援兵来!”
贝熙得意的看着斯拓雅,俨然一副要讨赏的样子,斯拓雅笑着摸摸对方毡毛帽上的帽缨,道:“是,我知道我们的小塔塔是草原展翅的雄鹰了,我一直相信,你能等到我回来!”
贝熙王乐呵呵挽上了斯拓雅的胳膊:“阿礼达,你这次去中原,给我带什么好东西了么?我一直很想你,想你带来的那些中原的希奇玩意!”
斯拓雅对上来牵他马的人道:“把我的东西放我毡包去,这个人给洗洗干净!”
他说的是我,贝熙王很好奇地看了一眼如同一个包袱搭在马背上的我,很是惊奇的道:“这个人是谁?阿礼达,你怎么把个女人驮上了?”
“一会和你说,走吧,去王庭!”斯拓雅拥着贝熙王和着众人欢呼着往帐包走去。
这时,突然响起羊皮钲鼓急捶之声,然后有铺天盖地的哭声传来,夹杂着孩子的尖锐的哭声,穿透云霄。
斯拓雅皱了下眉,问:“怎么回事?”
有个大汉道:“是随着骨力王那穆拓一起过来的奴隶,这老小子杀光了我们的奴隶女人,牲口娃子,就带自己的过来要占领这里,被咱们杀回来就丢下这些人跑了,咱也要让他尝尝被灭族的滋味,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