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真,你陪我今日好好醉一醉!”醉了,什么都可以忘记,什么都可以从来!
“寒羽,你信这上面说的么?你信想想这样的人,会有所谓良禽择木而栖的觉悟么?那她当初何必冒那些危险帮助你?告了你,她更能做个堂堂公主。她若要选皇帝,当初巴巴跑来戎麓为的是什么?她若要保自身,那么在你进退两难的时候为何会选择离开,只是为了自己么?为何你就这么轻易可以放弃?你有没有想过,她既然是被那皇帝算计的,这信,难道不是被逼的?”
“寒羽,不论你们有什么误会,我觉得,你都该当面去讲清,不要在这里自期自艾,我信想想不是这样的人,你的眼光,是那么差的么?”
是啊,我是不是不该过早的下结论,我是该找到想想,问明白,我不甘心,难道那一次次的生死与共是假的,那一次次的誓言,是假的?
可是,我却找不到她。
想想再次消失了,消失的那么彻底。
当夜魈骑斥候告诉我,她不在京城的时候,我还抱有一线希望,吾卿到底没能把想想彻底掌控,她没有真的在吾卿那里。
那么,她是不是该回来找我?
可是,我等待了一个又一个日出月升,春花谢了夏花开起,江头潮落又再潮起,想想,终究没有出现。
她彻底失去了消息,一如当初她走得如此决绝。
“如真,看来我真不是什么值得留恋的人,呵呵!”有一日,我约如真在我又攻下的一个城头喝酒,人道酒入愁肠愁更愁,我不觉得,我只觉得心,好空,好空,再多的酒,也填不满那越来越空寂的心。
“寒羽,别喝了,想想回来会心疼的!”如真叹息,就似乎那城头的落日,带着眷恋不去的余脉,淹没在山头。
“心疼,呵呵,会么?她已然走了,再也不会回来,这里,她不眷恋,也不珍惜,这个世界,本就不属于她,她也不属于这里!”
我将酒囊扔向那抹余辉,划过的一抹晶莹像把刀,戳进我的心,冰冷而又狠厉:“别再提她了,谁也不准再提她了,忘记吧,男儿更该征战天下,图画功名!”
是啊,我的初衷,不就是如此么?我征伐天下,谋划千里,为的,不就是笑傲苍穹,书画彤册么?
我的心啊,还是那么痛,我也许终会带着这痛,永远成眠,可是,那个可以伴随我同衾的人,已经没有了!
一百三十 余生
永平二年夏,经过大半年的天下动乱,永平帝殷楚雷与征南大将军博望候卓骁分东西两线出击,持金披锐,电扫中原,沿途望风披靡,势如破竹!
直到天险炫璜河!
汗爻天罡帝裴奎砾与贵妃单兰环被本国叛军戮于两槐驿,尸骨无存。
但汗爻残存的势力将太子裴远珏拥戴为帝,建元崇元,以兵部尚书姚古聪为监军统领,领十四万余兵持着天险固守大陆东南南定府十州一隅,以东南丘陵山地为形胜,负隅顽抗。
天下大半数都已尽在殷楚雷之手。
位于东南的重镇郁汤,乃是炫璜河南巽湖边的大州,是南定府的府首,也是现在汗爻残余势力凭借的最后防线,它东有苍耳山,雾山,北有巽湖,背后还有一片沃野平原,东面是所有河流汇集的苍海,是个易守难攻的地方。
整个南定府,虽然偏安一隅,但是因为北有天险,东是苍海,西南皆有山陵,还算平安,殷觞一时拿下不得。
郁汤壁垒森严,太守崔定时日夜劳军,是死忠的一个老臣。
它东南面延伸入海有一片沙滩,是入海口,城外有巽湖箕水入海口,不过这里却只是个小滩头。
这里寥落着几户人家,全是些零散的茅屋,都是从四方流散来的流民盖的遮风避雨的临时棚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