力一把,才能把成绩赶上去,不然高三会学习得更吃力。
离开办公室,在走廊遇到卫臻,我想走,他叫住我。
“我为之前所有的事情跟你道歉,你不要再躲避我好吗?”他说。
“我没有……”
“可是我们能好好谈谈么,我真的很需要你的帮忙,你把知道的说出来就不会那么痛苦了。”他近乎哀求地说。
我转身要走,他伸手拉住我,他说:“你知不知道这样老是逃避会伤害到无辜的人。你不要害怕,只要说出真相,一切都会过去的!你听我说……”
在拉扯中,他忽然松手,我没有站稳,从三楼的楼梯滚下去。浑身无力,四肢的疼痛不及内心的十分之一,胸口有撕裂的感觉,连脑袋砸在地上也没有知觉了。我宁愿就此死去。
在滚落的过程,脑海里浮现出记忆的最初那些场景,童年的风车,洋娃娃,母亲温婉祥和的脸,她用手温柔地抚摸生病的我,父亲年轻时意气风发的样子。甚至连那次可怖的绑架经历也在眼前进行着,那群匪徒狰狞的脸,他们密谋的说话声,还有母亲痛哭绝望无声息的眼泪,从她鼻腔里流出来的鲜血带着令我烫手的温度,最后冷却在空荡荡的死寂之中。然后是几近漫长的空白,直到云梓天、许欣容、袁莺、陈大伟、路东哲、宋紫君、卫臻就连钟焕文也一一出现了,错乱纷杂在光圈里交替浮现,直到闭上眼睛前一秒,小莺苍白的脸成了停留在视觉中最后一个影像。然后像无数个熟睡的夜晚,陷入无尽的黑暗,不省人事。
我以为自己就此长眠,却还是醒来了。醒在两个星期后的清晨,睁开眼睛,光线感很强烈。病房里空无一人,很安静,只听见电图仪有节奏的跳动声。感觉呼吸有点儿吃力,氧气罩罩得很不舒服。左脚打着石膏,手上也缠了纱布,浑身隐隐作痛。就这样躺着,睁着眼睛,用力呼吸,生命的血液还一点一滴地流动着。
有人进来,是琳表姐和安东尼,他们惊喜地喊我的名字,叫医生来,通知父亲。医生帮我摘掉氧气罩,新鲜冰凉的空气让头脑更清醒了。安东尼轻轻碰我的头,叽叽呱呱说了一堆英文。琳表姐哭了,握着我没缠纱布的那只手说:“谢天谢地,没事了没事了。”
父亲、奶奶、姑姑他们都来看我。醒来后的一个星期里,欣容和小莺也有来,连云梓天也来过一次。他买来的水果我都舍不得吃。
有一天我问表姐卫臻怎么样了,她说:“舅舅要告他故意伤人,只要你能上庭作证,他随时要坐牢。而且小莺当时也在场,情况对他不利。”
“他没有推我下楼,是我自己不小心掉下楼,不关任何人的事。”我说。
表姐很吃惊,她说:“我去告诉舅舅,你当面同他的律师说。”
并不是存心维护他,只是想说出事实,总觉得对他有所亏欠。现在的他一定处于水深火热中,若坐牢了,不要说老师没得做,连乔中的声誉也会受影响吧。
因为我的坚持和小莺的证明,父亲不再追究卫臻任何责任,甚至连医药费也免了。后来卫臻有偷偷来看我。傍晚的时候,我闭着眼睛假装睡着。他轻轻帮我掖被子,还说了很多话,又像在喃喃自语。
当他说云梓天和他的关系时,我心里震撼了一下,很想睁开双眼坐起来叫他再说一遍。其实他也说得够清楚了。这样算起来,我和云梓天是没有血缘关系的兄妹。好歹和他有交集,有联系了。只是还有点儿吃不消。
出院的时候,手上头上的绷带拆掉了,左脚的石膏也拆了,只是还没痊愈,还缠着纱布。在家休息了三五天才去上学。彼时已是三月末,潮湿的春季刚刚结束,气温回暖,紫荆花盛大地开放着。期中考试临近,因为功课落下太多,父亲请了家教,每天都投入紧张的学习中。分班后小莺在班上多了竞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