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臻有点尴尬地说了几句无关紧要的话,没一会儿就下课了。一下课,宋紫君就抓着课本和另一个女生围着卫臻“请教问题”了。真受不了。
今天是星期五,住校生可以回家。不过我还要留下来训练一个小时,刚好今天又没下雨。收拾好书包拿上水瓶准备去排球场。阿思收拾好书包跟了过来。
“谢谢你,刚才帮我……”
“我也不是完全为了你啦,要管纪律呀。哎帮我拿一下。”我把手里的水瓶塞给她,腾出双手把头发扎起来。
“你要去看我打球么?不过也没什么好看,乏味得很。“我要回水瓶。
“我去看。”她朝我笑了笑。
阿思看了没一会儿就走了。天气不怎么好,快要下雨的样子,教练提前十几分钟放我们走。回去的路上打电话给云梓天,竟然关机。经过桥底也没遇见他。
回到家,母亲已经做好饭菜自个儿边吃边看电视。没看见父亲,大概轮到夜班,他是开出租车的。许光泽高三要补课,没回来。平时总唠叨的母亲,看起来很孤单。电视音量很大,冷清的旧房子显得格外落寞。
“不知道你今晚回来,没做你的份。”母亲淡漠地说,眼睛没离开电视屏幕。她就是这样,无情。
我进卫生间洗了热水澡,拿上手机和钱包出去买吃的。
七点多光景,天色全黑,气温比白天低得多。车辆打着灯从身上快速扫过。沿街商铺灯光通明。乔城的夜不比白昼逊色。走到离桥底不远的地方,我不由得放慢脚步。桥底橘黄的路灯下,云梓天举着喷漆罐朝墙面上喷涂鸦,他的旁边站着一个女生。
是……袁莺。
袁莺
阴郁的黄昏,完全看不到夕阳。窗外的天空一行候鸟飞过,仿佛可以听到扑翅而过的鸟群发出呼啦的声响。公车上人甚少。我坐在靠窗的位置,有点困,为了防止不小心睡着而坐过站,从书包里翻出新买的MP4,却怎么也找不到耳塞,一定又落在课桌里了。
“你……要用么?”隔着窄窄的过道一个穿着乔中校服的男生递过来一个白色耳塞。我隔着眼镜片看到一双这个年纪男生少有的纯净的眼眸。
耳塞在空中轻微的甩动,我伸手接过:“谢谢。”
他咧开嘴笑了。天啊,那牙齿比牙膏广告的模特的还要白。
我塞上耳塞听歌。随便选了一首,是宇多田光的《Frist love》,有点旧,可却是我很喜欢的一首歌。
我瞥见他在看我,便转过去看他,他飞快地把眼睛看向别处。
到君临广场的那一站,他抓起书包匆匆地跳下车,我还没反应过来要还他耳塞。奇怪他也没向我要回,是忘记了吧。我取下耳塞关掉MP4,把它们塞进书包。在君临广场的下一站下车。
吃完晚饭,洗完澡,母亲把肉片粥装满搪瓷罐,用塑料袋装起来递给我,并嘱咐:“路上小心,送到之后就回来,叫你舅舅也别待太晚。”
“知道了。”我俯下来绑鞋带。
外公中风住院了,舅舅在照料他。我的家庭组合有点奇怪:外公、母亲、舅舅、舅舅七岁的女儿小宣,还有我。我舅舅是个哑巴,我的名字“莺”是他取的,他羡慕夜莺好听的嗓音。小宣的“宣”通“喧”,和声音有关,这足以证明他多么想拥有声音。
送完粥回家的路上,穿过桥底,遇见云梓天。
“小莺,这么巧。”他朝我笑了笑。
“你画涂鸦?”初中的时候就看过他的涂鸦。
“是啊。”他走近墙面,把手里的塑料袋放在地上,蹲下去拿出四五个喷漆罐排放在地上。
我站在旁边,一直插在大衣口袋的手很暖和。桥底吹来一阵风,没有扎起来的头发吹到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