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婉娘抬头说:“他绝对不会的!”
张允铭叹道:“好吧,我也知道他不会。我只是担心,那边是皇家,他的父兄,他会泄露我们的行为。”
沈汶说:“他跟我们出来,是双刃剑。我们怕他会泄露我们的情形,他也会怕我们泄露他的行为。他不会暴露我们的。”一个守陵尽孝的皇子,竟然离开皇陵跑了,这是大不孝,真跟背信弃义差不多。说出来,四皇子这辈子也抬不起头。
张允铭心里多少安分了,看四皇子就不再那么膈应,态度上和蔼了些。
过了几天,张允铭的人接二连三地到了,有二十多人,还有马匹。
张允铭让李耀成找了马车,备了粮食,准备回程。
李耀成觉得这些天的相处为自己日后与平远侯府奠定了坚固的关系,为表谢意,给他们准备了大量高质量的干粮肉脯之类的东西,装了一马车。
沈汶那时上船前就把季文昭给季严氏和严敬的书信都交给了施和霖,以免在海上打湿,现在不去严氏书院,也没有什么挂牵。只有苏婉娘写了封信让张允铭带给施和霖,信中语气很严厉地告诫苏传雅与施和霖回京,不许不听话!一点都没有道歉的意思,充满了长姊的说一不二和蛮不讲理。
一行人从李耀成的庄子出来,上了大路,李耀成与他们一一作别。正话别间,四皇子见路旁的流民中,有一个穿着破烂衣服的妇人,神思恍惚地坐在地上。四皇子觉得她眼熟,又仔细看了看,认出了她。
大家正要启程,四皇子犹豫了半天,终于指着那个妇人说:“我想跟她说几句话。”
张允铭扭头看,问道:“你认识她?”
四皇子摇头:“我就想问问她。”
张允铮仔细看,恍然道:“哦!她就是那天抱着孩子冲出了院子的妇人!”
李耀成不解,小声问:“什么孩子?什么妇人?”
张允铮说:“她怀里的孩子死了,看着像是被打死的,仆人说什么他家老爷是太守……”
李耀成恍然说:“哦,这事呀,谁都知道呀!”
其实这是个平常得不能再平常的故事,两家都是官宦人家,做下了亲事,可是成婚后,妻子的父亲被罢官贬黜,而夫家的公公却一路升官。丈夫于是新娶了门当户对的平妻,原配不久过世,留下了幼小的孩子,新妇也生了男孩,公公升为太守,家境越来越好,原配的孩子自然没有活下来……
张允铮气愤道:“我就说该去放把火!”
张允铭一拉他:“你别管闲事了!”他看向四皇子:“你想干什么?”
四皇子有些畏缩,支吾着:“我想为她写一张状子。”
张允铭一翻眼睛,“你就想求个心安吧?”
李耀成说:“还是别写了吧,我给她银两,让她去别处投亲,也能活下去。”
四皇子少见地皱了眉,说道:“让她来,问问她。”
李耀成让人把那个妇人带了过来,那个妇人自语着:“孩子死了,夫人,孩子死了……我发过誓,照顾不好小公子,下辈子投生猪狗。我不是人了,不是人了……”她眼睛里已经没有泪水,只留下了不敢死去的一丝清明,以免马上成了猪狗。
李耀成说道:“你先别叨叨了,我给你钱你去投奔亲人吧。”
那个妇人回神,看着李耀成说:“我不知家在哪里,夫人的家就是我家……”
四皇子说道:“你愿不愿意我为你写份诉状,你等三年后,去京城上告,为你的夫人和她的孩子去伸冤。”
那个妇人听了,像是醒来了,睁大眼睛问:“去京城?!”
四皇子点头说:“去京城,到大理寺状告太守之子,灭妻杀子。”这个地方的太守太可恨了,那时,对三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