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肩头:“春花姐姐,你怎么会在这里?”
刘春花抬起脸,泪流满面,两道清流在脸上冲出两道沟,越发显得脸色脏污,哽咽道:“慕姑娘,我……我们村子……没了……我爹也没了……”她双手捂脸,蹲在地上,嚎啕大哭,一边哭一边用手捶地,不多时双手便鲜血淋漓。
慕清妍猛然转首,愤怒看向段随云。
段随云无辜的一摊手:“不是我做的。”
刘春花听到他说话急忙抬头看了一眼,又忙忙低下头,藏在污垢之下的脸上漫上一片晕红,却已经停止了近乎疯狂的举动,把双手尽力往破碎的袖子里塞,一边抽抽噎噎的道:“都是因为我……”
慕清妍扶着她站起来,让她坐到椅子上。
刘春花别扭的扭着身子,侧对着段随云坐下,先前她不知道段随云也在这里,悲怆之下,十分失态,这时便想尽力挽救形象。
慕清妍倒了一杯茶递给她,这是她命人泡的玫瑰花茶,味道清芬。
刘春花喝了一杯,觉得身子暖了些,肚子却咕噜噜一响,登时大窘,恨不能把头扎进胸腔里去。
慕清妍又把点心碟子向她推了推,转头吩咐侍女:“去准备些清粥小菜,要素淡些。”
刘春花吃了两块点心,又喝了两杯茶,再去取点心时,慕清妍已经伸手拦住了她,温声道:“春花姐姐,你饿得狠了不能吃太多,肠胃会受不住的。”
刘春花脸又红了红,讷讷缩回手:“是,慕姑娘总是对的。”
慕清妍这才重新问:“刘家屯到底出了什么事?你怎么会弄成这样?”
“那帮天杀的!”刘春花眼圈一红,恨恨一咬嘴唇,“姑娘你和段公子走了,也给我们作了安排,本来乡亲们的日子过得挺好,可是突然有一日,一群盗匪在我们附近安了寨子,时不时过来打抽丰,那位老大夫不胜其扰,没多久趁夜带着一家老小跑了。那伙盗匪便占了人家的宅子,叫我们全村都当他们的佃户,不管是打猎还是种田,所得要交五分之二给他们……慕姑娘,你是知道的,我们还要交朝廷的税,你算算这样一来我们还怎么活?这还不算,他们住下来之后,便说要给大寨主找什么压寨夫人,也不知怎的看上了我……我爹自然不肯,所以……”她的眼泪一滴滴啪嗒啪嗒在在手背上,混着手上的鲜血,汇成一道粉红的的溪流,沾湿衣襟,流到地面。
慕清妍默默端来清水给她清洗伤口包扎上药,然后拍了拍她的肩头:“姐姐节哀。你如今情绪激荡,我也不便多问,我这屋子对面还空着,你便住下来吧。”也不等段随云同意,便拉着刘春花走进原先他住的屋子里。
段随云自始至终没说一句话,脸容平静,这时忽然扬眉一笑。
慕清妍送刘春花进去,看着她睡了,才退出来。
段随云仍旧悠闲自在的喝茶。
“段随云,”慕清妍喊了一声,顿了半晌,才接下去,“我不知道你到底在想些什么,你把这些无辜的人牵扯进来,无非是想要挟我,你觉得,你若真这么做,你还算是个人么?”
“无所谓你怎么想,”段随云微笑回答,“我做事想来但问本心,不管其他。何况,你这么确定刘家屯的事是我做的?你既然先入为主有了这个念头,我说什么还有用么?”
“你不用故布疑阵,”慕清妍的声音和神色更冷了些,“也不要拿我当傻子看。”
“好吧,”段随云把手一摊,笑了,冷飕飕阴沉沉,“我本来便是这样卑劣无耻,未达目的不择手段。你也看到了,但是不止刘家屯,凡是我知道的,你所暂住过,有过感情的地方,都是我的筹码,你一日不答应我便多杀一人,直到,”他声音轻轻,杀意却是实实在在的,“你答应全心全意做我的女人为止。你记住了,是全心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