宦官打开名册,随即……他的表情古怪起来,接着,他念出了第一个名字:“孔齐任……”
“……”
嗡嗡……
满殿又哗然起来。
这第一个名字,竟是……竟是……
衍圣公!
便连衍圣公,竟都要来洛阳?
他来洛阳,就形同于要与洛阳共存亡了,若是胡人破城,圣公便决心以死抗胡了。
这……
“王文列……吴友勋、江隐、晏成宁、王文心……”
一个又一个名字……
每一个名字,都是许多人耳熟能详的人物。
也就是说,接下来,天下各国的大儒都将齐聚在洛阳,想来,还会有无数各国的儒生以及大儒们的弟子。
想想看,这个时候,谁还敢放任洛阳有失?
只怕就算是崇佛的西凉国,面对国内巨大的压力,也不得不调兵遣将,前来助战吧。
否则,少不得在天下人眼里,就成了无道昏君,又或者是人人可诛的乱臣贼子。
慕太后面上的欢喜之情,已是溢于言表:“晏先生,哀家……实在是感激不尽。”
晏先生却是深看了慕太后一眼,道:“这本是应有之义,何况,若非是陈学候感召,老夫人等,怕也未必肯来,要谢,便谢陈学候即可。”
陈学候……
这世上,能有几个陈学候?
这时,大家方才醒悟过来。
一切……都是陈凯之。
于是无数双炙热的眼睛,俱都落在了陈凯之的身上,陈凯之沉着眉,心里一块大石落定。
其实,那日虽看似不受晏先生待见,可他却早就隐隐的感觉到,晏先生会来的。
正因为如此,所以那日他才在下山后狠揍了一顿王庆书,理由很简单,不揍这家伙,晏先生的安危只怕难以保证。
事实证明,他所做的是对的。
现在,终于是圆满了。
第六百二十四章:敕封
陈凯之这时是决不可显得高调的。
世俗的规矩,他比任何人都懂。
不过……陈凯之还是有些意外,意外的是这位晏先生,竟将一切的功劳,都堆在自己的身上。
要知道,晏先生主动挺身而出,号召抗胡;和被陈凯之说动这才决心站出来。
这……完全是两回事。
前者证明了晏先生的高风亮节,可以使他的声望推到顶峰。
可后者,却显得这位晏先生差了那么点儿,反而是让陈凯之揽尽了功劳。
这样的人让陈凯之佩服,愿意成全旁人,这种人可以说是真的无欲无求吧。
因此他看到现实的残酷,却无力改变,只好隐居深山了。
陈凯之由衷的佩服他,忙是朝晏先生行礼,恭谦的说道。
“惭愧,学生并没有做什么,若非晏先生以苍生为念,学生三言两语,如何能够说动呢?晏先生太客气了。”
晏先生却是眼皮子一抬,笑吟吟的看着陈凯之。
很显然,他非常的欣赏陈凯之了。
其实一直在他眼里,这满朝的公卿,没一个能入他的法眼。
事实上,对他而言,他也不必看这些权贵公卿们的脸色,正因为如此,他才能在这殿中,显得泰然,他微微一笑,捋着白花花的胡须。
“你那一句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实是触动了老夫的心,老夫一生坎坷,早已尝尽了人生百态,既被人所尊崇,也曾见识过世态炎凉,说句实在话,功名利禄,过眼云烟罢了,所谓的江山社稷,其实……这心,早已冷了,可是陈学候那一番肺腑之词,令老夫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