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睿識上前來,朝鄔從霜拱手行禮:「鄔姑娘,多謝你。」
鄔從霜擺了擺手:「我只是希望他的情況能夠被你們知曉,畢竟我一路上帶著他,你們才是他的親人。」
范睿識朝身後的人示意,便立刻有人奉上了一封紅紙,紅紙很厚,可以猜到裡面大約是銀票:「小小心意不成敬意。」
鄔從霜也沒推辭,趙景澄與眼前這位范公子均家世顯赫,一疊銀票與他們而言不算什麼,鄔從霜一路上供趙景澄吃吃喝喝,作為回報拿回點錢也是理所當然的。
她伸手接過,邊上的趙景澄已經氣得兩眼通紅:「原來你一路上照顧我,就是為了這點破錢!虧我拿你當朋友!」
鄔從霜無可奈何:「我之前有問過你,你是否寫信聯繫你父親的故交,你是怎麼回答我的?」
「我……我只是……」
趙景澄想要辯解,鄔從霜打斷了他:「一路上我給過你機會,是你先失約在先,我替你聯繫又何嘗不可?」
趙景澄實在委屈極了,他又無話可說,只能憤憤的瞪了鄔從霜一眼:「我們絕交!你等著,我不會放過你的!」
鄔從霜:「……」
他憤憤的跟到了范睿識身後,眼眶還是紅的。
范睿識拱手與鄔從霜道別:「鄔姑娘,日後如有什麼需要,大可來我平江范家,范家定當鼎力相助。」
鄔從霜搖了搖頭:「公子太客氣了,范家已經給了錢兩,這便足夠了。」
其實她收下銀票是為了讓范家和趙家安心,她送趙景澄前來,算是幫了他們大忙,以他們的家世以及所要顧及的口碑,自然是要答謝的。她只要收下了銀票,就當收了謝禮,他們也不必再擔心她會有什麼其他別的要求了。
范睿識也覺得鄔從霜識趣,又命人替她安排了城中最好的酒樓:「范家在平江還算小有人脈,鄔姑娘這幾日留在平江,衣食住行便讓我們范家來安排。」
「那就多謝了。」
他吩咐一個下人跟隨到鄔從霜身邊,為她一路安排,鄔從霜也沒有拒絕,便跟著離去了。
鄔從霜一走,趙景澄臉色就更加臭了:「對她那麼好做什麼,不就是想沾著我們兩家的好處!」
范睿識表情嚴肅下來:「如果不是鄔姑娘,你現在能走到平江嗎?你在途中發生了那些事,你覺得你一個人都能解決掉?景澄,鄔從霜一路將你送來,是因為憐你年紀小,怕你在路上再次受騙。她如果不通知我們,日後若趙范兩家追查起來,她一路帶著你,我們便會認定她將你拐賣了,將她送官去,你連這都不知道嗎?」
趙景澄咬了咬嘴唇:「我……我只是不想做生意而已!為什麼非要讓我做生意,父親有那麼多管事,讓他們去做不就好了。」
「你若真不想做生意,日後再想辦法與趙伯父溝通吧。我先送你去府里。」范睿識招了招手,立刻有兩個小廝上前來,跟在了趙景澄身後,顯然是要看管著他了。
他沒了辦法,只能跟著范睿識走。
鄔從霜準備在平江城住上幾日,范家的下人替她安排了城中最好的客棧居住,臨了在走前又對鄔從霜說,這幾日范家應該會備上宴席,專門答謝她,到時候請她一定要光臨。
鄔從霜覺得范家這禮儀做的實在是太到位了,便也沒有推卻。
她進了房間後,聽到右側的窗外傳來一陣陣水浪的聲音,便走上前推開窗——映入眼帘的是遠處一片廣闊無垠的水域,那水域波瀾涌動,藍得深邃,水域上方是碧藍的天空,如棉如絮的雲層懸浮在上面,與遠處的天水相連。
她整個人都震撼住,呆呆看著眼前的場景。
有風從水面吹拂而來,湧入她的鼻息……那是一種咸澀的氣味,和當初她走在城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