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纳兹,记住……”
祖父安格;菲尔德林一边在烛光下吃着黑面包,一边用那绿色的瞳孔盯着纳兹,“纳兹,记住,黑暗从不是使人产生恐惧的源泉,而是让人回归理性与温暖的途径。你要时刻铭记,黑暗孕育着光明,而绝非像那些卫道士所说的黑暗抹杀了光明。这两者相辅相成,缺一不可。”
小纳兹一边用手指把盘里面包屑划拨到一起,一边盯着祖父,当看到他移开视线时,急忙伸出舌头,将面包屑舔进嘴里。
“啪!”头上挨了祖父一汤勺,“我说过!不许舔盘子,你得按一个贵族的标准行事。”
“可是,我饿啊……”纳兹把仅有6岁的小脑袋抵在粗糙的桌沿上,瞪着同样是绿色瞳孔的眼睛,委屈的看着祖父。
“那也不行,你必须养成一个贵族应有的优雅习性。”
“什么是优雅?”小孩用指甲划拉着桌面问道。
“就是不许舔餐盘……”随后,老菲尔德林绿色的瞳仁闪烁了几下,接着叹了口气。
“即使饿了也不能舔吗?”
“是的,孩子,即使你感到饥饿,也不能舔。而是要学会战胜饥饿,让饥饿屈服于你,而不是你臣服于它。”
“哦。”,纳兹不情愿的收拾着桌上的餐盘,然后在火炉旁的水桶里洗净擦干后,惦着脚,把这些盘子收拾进碗橱里。
“祖父。”洗净碗碟后,纳兹继续趴在桌上玩耍。
“什么事,纳兹。”老菲尔德林把他抱坐在腿上,从一旁的大书架上,取下一本羊皮包裹的破旧的书本,准备给纳兹上今晚的课程。
“什么是妈妈?”纳兹接过书本,偏着脑袋问道。
“这……你从哪儿听来的这个词?”老菲尔德林略带惊讶的问道。
“格林说的,之前一起放牛的时候,他老是这么说:妈妈给我做新衣服,妈妈给我做好饭了。等等之类的……”纳兹扭动了一下屁股,祖父瘦得只剩皮包骨头的双腿让他坐着很不舒服。
“妈妈是什么,为什么它能做出衣服和饭?比锅子和缝纫机还厉害吗?”
“……”老菲尔德林沉默着,只是他的右手在桌上轻微颤抖。
“是不是妈妈这东西很贵?”纳兹盘算着家里现在仅有的35个铜币的积蓄,然后转移了话题,“祖父,上课吧,你昨天说的兔齿草的腐蚀性我没听明白。”
老菲尔德林再次叹了口气,然后摸了摸纳兹的脑袋,点点头,轻声说道:“那今天你一定要听仔细了。”
小孩天真的笑着点点头,开始了今晚的课程。
纳兹;菲尔德林,6岁,准确来讲他也不知道自己几岁。一年前出去放牛的时候遇到了山脊另一边的格林。然后他们成为了好朋友,按格林的说法,他当时6岁,而他的个头比纳兹高一截,而且肩膀也比纳兹宽,因此,他说纳兹当时是5岁。于是从那时候起,小纳兹才有了自己的年龄。
打从纳兹记事起,大概也就是两三年前的时候,他就和祖父——安格;菲尔德林一起生活。他们居住在一处荒凉的山腰上,这里有肥沃的嫩草,适合放牛,而他所认识的人除了三头牛、三只小鸡和一只叫小耳朵的狗外,就只有祖父和格林了。
他们的家只有两间茅屋,其中一间住着牛、小鸡和狗,另一间住着纳兹和祖父。
除了每天祖父教他的那些奇怪的“草药学”知识外。唯一能让他感到好玩的,就是每月和祖父翻越两座高山,去蒙托村外的市集的日子。当他第一次和祖父去市集的时候,真的很难想象原来山的那边有那么多好玩的有趣的事物。
叮当作响的铁器,成群结队的牛羊,还有那么多小孩,只是那些孩子都不和他玩耍。
有一次纳兹带着调制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