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上,眾人一致認為是前護教聖軍所為。但幕僚長秘書薩龍認為不能武斷下結論,畢竟護教聖軍已經解散,武器管理混亂,不排除流入民間的可能性。有可能是對副總督懷恨在心、同情聖真寺的閒散人員自行組織了刺殺。在人心不穩的情況下貿然擴大打擊面似乎不妥。應當深入調查之後再確定偵查方向,避免誤傷好人。
這時,有兩名嫌疑犯進入了大家的視野。
第一個是前護教聖軍人員,燈神阿拉丁。此人在護教聖軍解散後對市政廳一直不滿,認為沒有滿足自己的訴求。事發前兩日,他曾在總督卡達爾的私邸前徘徊。事發當天,他又出現在城市劇院,與市政廳人員發生激烈爭吵,還曾經和另一名城市衛隊成員曼蘇爾一起與副總督有過交談。他有充分的作案動機和時間。總督遇刺後,此人神秘失蹤。
第二個是現城市衛隊隊員曼蘇爾。他的家人在聖真寺統治期間曾被牽連入獄,一直沒有得到合理補償,他本人一直心懷不滿。事發當天,他駕駛戰傀儡負責劇院正門的安保工作,根據對另一名御者扎卡利亞的審訊記錄,他曾離開過兩次,第二次和阿拉丁一同見過副總督。
事發當天,他親自把父母送往城外,自己返回城市後失蹤。
這兩人有重大作案嫌疑。市政廳當即決定,全城通緝。並告知民眾,這兩人精通戰鬥,十分危險,一旦發現行蹤必須立即上報,千萬不要自行處理。
全城聞風而動,一切可能藏人的地方,全被翻了個底朝天,整整兩天,一無所獲。
扎卡利亞拖著疲憊的身軀,步履踉蹌地回到宿舍,一頭扎到床上。
全身被鞭打和被烙鐵燙爛的傷口仿佛全裂開了,劇烈的疼痛折磨著他。
他流淚了,卻不是因為疼痛。
對不起,曼蘇爾,我沒挺住,我出賣了你,出賣了我的兄弟,對不起!
悔恨與自責在心底翻騰起浪花,他忍不住哭出聲。
這哭聲一響起來就收不住了,他索性放聲大哭起來。
正在淚飛化作傾盆雨之際,突然一個熟悉的聲音響起:「哭成這個樣子,丟不丟人?至少,關上門再哭啊。」
他觸電般的一抖,猛回頭,看見曼蘇爾笑嘻嘻的臉。
他眼睛一下子瞪圓了:「曼蘇爾,是你?你怎麼、怎麼會在這裡?」
曼蘇爾笑嘻嘻地把門輕輕帶上:「是卡拉給了我信心和勇氣,他告訴我,要寬恕朋友。」
扎卡利亞的眼淚又下來了:「對不起,我,我……」
曼蘇爾抬起一隻手:「這算不上出賣。我確實離開了兩次,你一句假話都沒說,還為此弄了一身的傷,該說對不起的是我。現在你的嫌疑基本洗清,你要抓緊時間幫我做兩件事。」
扎卡利亞抬起淚眼:「你儘管說!」
「第一,儘快通知光明之眼的弟兄們,下一步,市政廳一定會對他們下手,儘快想辦法出城;小心薩龍那傢伙。」
「但是,現在這個節骨眼上出城,會被當作嫌疑犯的吧?」
「形勢危急,先保住命,才能保住嘴巴慢慢講。」
「很多弟兄上有老下有小,沒法一走了之啊!」
「想辦法出城,城市西南方三公里,有人接應大家。只要出得去,一定有飯吃有衣穿,放心就是——你怎麼了?」
「曼蘇爾,你跟我說實話,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有人告訴我,某個陰謀家在背後操縱一切,想控制城市,我不太相信這一點,更不想被人利用。我想用自己的眼睛去看,但是,我不能看著我的夥伴變成犧牲品。所以,我選擇有條件地跟他們合作。」
「好吧,那麼第二件事呢?」
「再去揭發我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