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勉强压下心头的恐怖,不再正面接招,八方游走,开始游斗,希望找机会进入后厅门口。他不敢出大厅门,在空敞之处逃跑不了。
换了两个照面,七幻道的一双大袖罡风滚滚,风雷殷殷,袖拍之下,宛若万斤巨锤打击,迫得他气血翻涌,甚至无法站稳。
“打!”七幻道叫,左袖一扬,“啪”一声震开龙首杖,右袖再扔,“啪”一声抽个正着。
虬髯客百忙中抽掌自卫,恰好和大袖相触感到左手如中电击,象是废了,“哎”一声惊叫,无可抗拒的潜劲将他震飞丈外,“砰彭”两声撞翻了长案同时滚倒。
七幻道一声长笑,大踏步走近。一面道:“你死定了,身上的东西全是我的。”
走近后不待虬髯客爬起,举脚向下踏。
突地,烛光突灭。同时,一道淡淡的银色亮球闪电似地射向老道的左肋、也在同一刹那,长笑一声震耳,喝声亦至:“老杂毛,算账的人来了。打!”
来人是文昌,他用两块木片击灭了巨烛,掠出侧厢门。飞刀也随声出手,他对飞刀没有多大指望,就是想阻一阻老道下毒手。
七幻道骤不及防,也大意了些,并未运功护身,飞刀来势极速,旋转而至,可破内家气功,等他发觉时刀已近身,“嗤”一声从他胸下掠过,划开了八卦大袍的前襟。假使他不是向后微仰,肋下可能受伤,因为飞刀触衣的厉叫声有差别,他知道高手来了。
“打!打!打!”文昌在厢门口大吼,吼完一闪即逝,三段小木片连连飞出,飞行的叫声十分古怪。
七幻道领教过飞刀的厉害,再一听厉叫特别,还弄不清是啥玩意,大厅中黑得伸手不见五指,他怎敢大意?他顾不得地下的虬髯客,向旁急闪,折向狂赶,一面叫:“死囚,你好大的狗胆!”
他到了厢门旁,双掌连环狂拍,掌劲以排山倒海之势,攻向先前文昌站立现身之处。双方交手不过是刹那间的事,他的身法奇速无比,料定文昌脱身不易,这两掌任如一流高手也难禁受。
轰隆隆隆!厢壁禁不起如山掌力的拍击,纷纷倒塌。
文昌不在那儿却在里面发出哈哈狂笑,进了东厢走廊,愈走愈远。
“王八蛋,我不信你逃得上天入得了地。”七幻道怒叫如雷,紧迫狂赶。
“哈哈,老杂毛,咱们来玩玩。”文昌一面走一面叫,三两转折,早已闪入重廊复室之中,不见了。
虬髯客吊着麻木的左臂,忍痛爬起溜入后厅,往暗房中一钻,逃之天天。
七幻道追丢了人,心中大怒,忍住冲口而出的粗话,静下心神,开始运耳力逐屋搜寻,象一头猫追捕逃鼠。
整个封氏别馆死静无声,厅房极多,楼上也是重重房舍,要搜谈何容易?按得他火起,点起一把无情火,自己站在另一所大楼的瓦面上,当心细看是否有人逃出。
火光冲天,直至所有的房舍全部起火,仍不见有人逃出连老鼠也没有发现半个。
文昌早就走了。他先躲向后厅,看到一个黑影踉跄而来,赶忙迎上低叫:“吴信么!来!由后面土丘溜走,老杂毛可怕。”
虬髯客踉跄前奔,一面虚脱地道:“那狗妖道可恶,此仇不报誓不甘休。”
文昌一把架在他胳膀上道:“报仇是以后的事,目下逃命要紧,我助你一臂之力,快走两步。”
两人逃到后面土丘密林,下面封氏别馆火光已现,文昌架着虬髯客全力狂奔,一面道:“你可以运功疗伤,不过手臂要废。”
“不要紧,老道这一袖我还禁受得起,目下就是稍有些麻木,先天真气已可运至掌部了。”虬髯客答。
两人奔了两里地,到了一道干沟旁。两排光突突的白杨树向西延伸,扭头回望,但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