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星跑,额头微微汗湿。“姑娘,宫里来公公了……”
看来正如预料,阮碧大喜地笑了起来,斜睨四姑娘一眼。却见她虽然极力假装不在意地垂眸看着小图,捏着纸的手却轻轻颤动,纸张簌簌作响。
“……是来传二姑娘进宫的。”
“?”阮碧不敢耳朵,笑容僵在脸上。
四姑娘也惊愕万分,转头看着寒星。
寒星不解地看着表情大变的阮碧,又重复了一遍是来传二姑娘进宫的,方才二姑娘已经走了。”
阮碧扶着窗子站着,脸色发白,千算万算,居然算漏了一件事。
站在她身后的四姑娘收回视线,怔怔站了一会儿,缓缓地坐下,眉间一丝怆然怨愤。
沉吟片刻,阮碧恢复面若沉水,对寒星说你再去守着,有消息再告诉我。”
寒星见她一脸严肃,有点吓着了,赶紧点点头走了。
看着她跑出院门,阮碧才整理好思绪,转身看着四姑娘。
四姑娘神情木然地拿起其中一张小图,说,六破裙讲究是飘逸之姿,比较适合两色相间。散花锦色彩浓艳,花团锦簇,还是做成曳地石榴裙吧。”
“就依的意思。”
四姑娘点点头,看着小图发呆一会儿,蓦然一笑,如云破月明,随即眼眶却红了。
阮碧心生不忍,说,咱们先不着急,再等上一等。”
四姑娘又点点头,到绣架边坐着,拈起针线。
一直等到酉正(五点正),宫里再无来人。不过,老和大了。
阮碧听到寒星的回报,默然片刻,银牙一咬,拉起四姑娘的手说走,,咱们该去给祖母请安了。”
四姑娘不动,反拉着她的手,悲怆愤然地说,到如今你还不明白?”
“我明白,我只想去看看,她能毫无内疚地看着你吗不跳字。
“便是内疚又如何,还不得认了?否则就是欺君之罪,咱们也逃不了干系。”
阮碧默然片刻,松开她的手说你不去,我去。”
四姑娘转眸看她一眼,见她一脸坚决,叹口气,说既然一定要见到黄河才罢休,我便陪你这一遭好了。”
也不带丫鬟,两人一路沉默,到老的院子。
守门的小丫鬟笑嘻嘻地说两位姑娘来的真快,老刚了,你们就来请安了。”说着,向里面传,“老,四姑娘和五姑娘来了。”
等了好一会儿,才传来曼云的声音请两位姑娘进来吧。”
阮碧和四姑娘进偏厅,只见老榻上坐着,已经换上家常服饰,脸色光亮,眉间一团喜气。曼云站在她的身后,地帮她按摩脖颈。老歪着脖子,絮絮叨叨地说着可真是老了,凤冠虽重,从前也没有这么痛过,今日感觉象是一座大山压着,脖子都快直不起来了。”
曼云笑着说又跪又拜的,自然是重了。”抬头看着阮碧和四姑娘,“两位姑娘来了。”
老冲她们招招手,笑呵呵地说四丫头、五丫头,正准备叫你们,没想到你们就了。”
阮碧早在进门瞬间换上笑容,说我早猜到祖母有话要同我们说,所以拉着四了。”
这句话别有深意,老自然听出来了,瞅她一眼,笑着说你果然聪明。”摆摆手,“都坐下吧。”
阮碧和四姑娘坐下,都看站她。
老沉吟片刻,神情自若地说四丫头,五丫头,太后看到西王母祥云图十分欢喜,留二丫头在宫里住一宿。”
尽管阮碧早猜到了,但看到她毫无内疚、坦然自若地说出来,心里还是一团怒火燃烧,真想一巴掌打在她脸上。
四姑娘笼在袖子的手则紧握成拳。
老又说今日,太后当着所有命妇的面,夸我们家的西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