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年被安倍晴明的眼神打量得一窘,没好气的说道:“你是新来的阴阳师安倍晴明是吧?”
安倍晴明含笑萼首。
“岛津将军让我在你面见完皇上之后昭你过去。现在请你随我去见岛津将军。”青年说完自个转身迈步先行。
“源博雅阁下,你走那么快我可是很容易跟丢的哦。”安倍晴明以少年特有的清亮嗓音凉凉说道。
源博雅惊讶地张大嘴,驻足注视安倍晴明,“你……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
“啊~ 那可是很珍贵稀有的蝴蝶呢~ 皇上怎么可以下这么残忍命令~ ”安倍晴明压低嗓音,模仿源博雅的语气叹然说道。
源博雅窘迫地冲过来捂住安倍晴明的嘴巴,小心的四下张望,“你怎么知道我刚才心里在想什么?!这些话可千万不能乱说出来啊,是对皇上的大不敬啊!”
“心里想就不是大不敬了么?”安倍晴明细长的眼睛挑看源博雅窘迫的脸。
“是……是啊。安倍,你说得对,心里也不能那么想。”源博雅稍稍一愣,说道。
“带路吧,源阁下。”安倍晴明用扇子轻轻隔开源博雅捂在他口上的手,优雅提袖挥扇道。
“嗯?”源博雅有些迷惑地看向优雅微笑的安倍晴明。
“去见岛津将军。”
“啊!对了!我还要带你去见岛津将军。”源博雅醒悟过来,带着安倍晴明沿着长廊珊珊前行。
这是安倍晴明16岁的夏天,与源博雅在南九州的第一次见面。
源博雅在安倍晴明眼中不过是一个被保护得太好的幼稚男子。
安倍晴明在源博雅的心里也不过是一个冷血的诡异小孩。
他们谁也没想到在之后的12年里一直陪伴自己饮酒赏花,吹笛吟诗的就是对方。
12轮春去秋来,时间在刀与血的纷战中匆匆流逝。
安倍晴明完全褪去稚气的脸庞线条意外柔和,细眼红唇总是似笑非笑弯起细微的弧度,纸扇轻摇,火热尘扬的练兵场上独自一派妩媚悠然。
初见的惊艳、污秽的欲望、深刻的畏惧,一路走来士兵将领们的种种情绪被安倍晴明尽收眼底。抬步迈上练兵场最高的楼架,安倍晴明优雅地对岛津贵久行礼问候。
岛津贵久沾满烟尘满脸沧桑初见时的俊秀已不复见,浑厚的嗓音即使是在喧嚷中依旧具有穿透力,“晴明,皇上出了什么事么?”
“禀将军,皇上安好,现正与女官吟诗作画。”安倍晴明轻摇纸扇,雪白的式服不沾一尘。
“吟诗作画……哼,怕是在春风雨露吧……”岛津贵久低低地哼了一句,“晴明,你踏足练兵场求见本将军可是有何急事?”
“禀将军,下官的师父遣信昭下官急回出云。下官是来向将军告假的。”安倍晴明微微垂首,一副淳良。
“你师父?麻仓忠行……?要回去多久?”
“下官想恳请1个月的假期。”
“本将军准了。晴明,你下去吧。”岛津贵久双目炯炯注视架下的士兵,霸主的气势腾然随着士兵们一声声‘喝-哈-’升起。
“是,下官告退。”安倍晴明退身离开,式服优雅地在沙尘中划开。
安倍晴明回到家中又见源博雅斜躺在花庭上偷品着自己珍酿的花酒。
源博雅瞟见安倍晴明,慌忙将酒瓶和酒杯藏在身后,讪讪跟他招呼:“哟,晴明,你回来了。今天天气不错,我来找你一起去狩猎的。”
步入中年的源博雅,在战火纷争的年代不问战事、不愁政令、知己相伴、知足常乐,平凡至及的脸孔12年来倒是没有什么变化。
“不去。”式神变幻的美丽侍女一名温顺地接过安倍晴明摘下高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