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想如此相信吧。母亲并非被沙也加撞见自己和雅纪的情事,所以才了断自己的生命。那只是,刚好服药过量罢了。
好比尚人,同样也是如此一厢情愿地相信。
目击母子乱仑的禁忌画面,痛骂雅纪和母亲『很脏』的沙也加,最后那句『死了算了!』的诅咒,无异是一剂剧毒。所以沙也加也很想相信,病重的母亲不是因为受到言语刺激而死的。
结果,沙也加并没有考取志愿高中。
原因不在成绩不够好。而是母亲葬礼结束后的第三天,沙也加突然昏倒被送入医院,那一天根本无法参加联考。
对于连母亲的守灵夜都不肯参加,甚至顽固拒绝送母亲最后一程的沙也加,加门家的外婆似乎有着复杂的心情。尽管外婆没有明说,但在确定沙也加无法考上高中的时候
「居然在联考前夕入院……。看来,母亲的死带给她不小打击啊……」
却能透过话筒听出她的懊悔。
而加门家的舅舅们,似乎把那当成沙也加没有出席母亲葬礼的惩罚。
顺带一提,在母亲守灵夜上哭红双眼的裕太,则催生出与会者的新眼泪。另外,大家都在担心,没有出席的沙也加是否因为打击过大而昏倒了。雅纪极力压抑上涌的泪水,善尽丧主的职责,则赢得一致的赞赏。至于,就算想哭也哭不出来,纯粹处于愕然状态的尚人,被大家批评成–母亲死了也不会掉泪的薄情儿子。
好孩子,坏孩子。
幸运的时候,不幸的时候。
难道四个手足之中,一定得有人担当这个罪名不可?
然而–
「不过……裕太,如果你硬要那么想的话,我也不在乎。我并不想强迫你接受我的想法。」
用淡淡的口吻,平心静气看破一切的雅纪,果然……有哪里坏掉了。尚人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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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母亲过世之后,雅纪好象有一半的灵魂也跟着飞走了。
他对任何人、任何事都不执着。就连从前那双能够掳惑人心的眼眸,如今,竟像是冰冷的玻璃珠。
尽管雅纪很努力在接洽模特儿的工作,不过那就像为了养活弟弟们而不得不去做的义务罢了。最近,尚人一直很不安。
他总觉得,雅纪有一天会连工作也弃之不顾,不留只字词组,一个人消失得无影无踪。
大概,是受到亲戚的影响吧。母亲死后,尚人偶然听到加门家的舅舅们愤恨地讨论着父亲想把这栋房子卖掉的事情。
筱宫家–会消失?
如果这个家消失了,那么自己–该怎么办?
雅纪,到底……有何打算?
这份不安,现在居然真的在现实世界出现了。
雅纪想将裕太送到堂森的祖父家。
斩断过去所有的一切,独自展开新生活–难道这就是雅纪的用意吗?
因此,他干脆掀开这张禁忌的底牌,好让裕太主动疏远自己?
那么,下一个是–?
(我吗……?)
尚人打了一个寒噤,连忙摇头想将这个念头赶出脑海。
不过,怦咚怦咚的心跳声却没那么容易抑止。
彷佛欲将尚人的动摇逼到墙角似地,裕太突然说:
「小尚……你早就知道了吧?」
「咦……?」
「雅纪哥和妈妈的事情。」
裕太的矛头突然指向尚人。
「…啊…嗯……」
对于裕太的问题,自己应该如何回答……。一时半刻间,尚人颇感迷惑。
「可是,你却没有像姊姊那样,从这个家逃出去。为什么?」
因为,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