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王府内,从大理寺出来,就回到这里守着小夏。总有熟悉的人,时不时过来看望她,就连夕兮都被准许过来了,陪了她半日。
谁都可以自由出入这王府,就连林家的老管家都可以往返来看小夏,唯独是她被软禁了。醒来有些日子了,太医日日来请脉,药是日日不断,就连最喜欢吃的蜜饯都是新鲜的。偏偏罗晋鹏就是不现身,小夏不知他在躲什么或是怕什么。除去最初醒来的后怕和退却后,小夏也渐渐镇静了下来,想了很多。
好在这王府以前也不知是什么人住过的,有一间硕大的三层藏。藏是在水中起楼,倒是和了易经上说的:天一生水,地六成之。小夏每日就是吃药、吃饭、窝在藏。她知道虽然没有见到罗晋鹏,但他却在暗处看着她。因她在藏第二日,就看见自己留恋的地方,铺满了地毯,地毯上还夹了厚绒的羊毛毯。就好似罗晋鹏一直知道的,小夏喜欢光脚走在藏里,看累了书就倒地卧下,因此林于祉在林家藏书房间内,一直都铺着厚厚的绒垫子。
小夏与别人最大的不同,大概就是随遇而安了。若是其他人早就抓狂了,或是要探究原因。而小夏却是安静的住着,过安静的生活,不吵不闹,不问也不多言。渐渐的,就连身边的婢女都猜了起来,小夏只是笑而不语。
“你说那姑娘怎么想的呀?”一个婢女问着另一个。
“主子爷夜夜守在床边,清晨离开,却就是不肯见人。姑娘也是怪,什么都不问。”另一个也不解。
“我听闻姑娘是主子爷一早就定下的亲,等着守孝过了,就要迎娶进门呢。”又来一个八卦的。
“这可没准,不见得娶不娶呢。咱主子爷是什么样的人物呀。”之前的婢女摇头。
“那姑娘家也不是一般人呢,京城谁人不知林小东家,谁人不知林寺丞呢。”
“可说一千道一万,还是门不当户不对。供品商也是商,身份怎地都是低微的。”
……
“姑娘别多心,人多的地儿总有嚼舌根的。”内院的管事姑姑站在小夏身侧。
小夏回头淡笑,本是想来茶水房自己泡茶的,不想却听见了这般的话。“无妨,我只是来讨些水喝。”
“姑娘需要什么,直接吩咐便是,哪有自己个儿来的理儿。若是什么地方不周,便责罚下去。”管事姑姑试探着小夏的口风。
“我不过是府内客人,在我看来一切都周到,感谢姑姑照料。”
小夏说罢就转身离开,她不想面对这些,不管是试探也好,是真心也罢,她并不想探究。
“胡闹!”德琮帝指着罗晋鹏斥责,“你的亲事,自有太后与朕选,怎可这般任性!”
罗晋鹏求德琮帝将林小夏许给自己,就得了德琮帝的指责。本是其乐融融的皇家天伦,因德琮帝话间有意为他重新选一门亲事,他便不管不顾的冲撞了过去,要给林小夏一个正名份。这些日子,罗晋鹏本就过的提心吊胆,当日小夏倒在地上的场景,还历历在目。冰冷身躯,累到了无牵挂的眼神,刺激着他的神经。自从小夏醒来,他不敢见,只能日日夜里守着、看着、心疼着、内疚着。
“十皇子初入皇宫,很多规矩还不很清楚,难免说错做错。”娴皇贵妃见两父子僵着,一个跪着不起,一个气的要摔东西,不得不出来当个和事佬。
“罢了,”德琮帝看看跪着的儿子,道:“以后休要再提。”
“皇儿非林小夏不娶!我已和她过了文定,户部也是有档可查的。”罗晋鹏的拧劲儿也上来了,只要一遇见和林小夏相关的,他的冷静自持、他的内敛沉稳,全部土崩瓦解。
德琮帝被当着众人顶撞,立马拉下脸,指着罗晋鹏道:“好、好,你和朕讲律法,朕就和你讲讲律法!宣宗人府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