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哭了起来。
她甚至不知道自己为什么难过。
好像是因为那么多人里只有她甘愿活在过去,好像是恍惚间又听到了沈好冷漠的训斥,亦或是想到了下午田野的那句活该。
还有很久之前,姥姥问她:你爸和张霞离婚,你开心吗?
可他们真的离婚了,许思麦才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
她一点也不感到高兴。
人真的是一个很矛盾的存在。
前不久她只能回忆起那些不愉快,今天想起的却又只有她的好。
她会参加她的家长会,会给她织围巾,会教她经期不要碰生冷的东西。
许思麦曾经的确真挚地把她当做家人,认她做母亲。只是日复一日事事积累的失望让她看破了她的面具,但她也只是疏远她而不是厌恶她。
因为许思麦知道,世界上哪有什么真能将心比心的人,不是亲生的始终不是。
她始终不配拥有一个完整的家。
她可能真的是病了,脑袋太昏了才蹲在路边发泄情绪,万一有认识的人过来问她怎么了,许思麦有一万张脸都不够丢的。
许思麦抹干净脸整理好情绪,若无其事地扶起了车,想着还是走回去安全一些。
天空又纷扬地飘起了雪,好像每个圣诞节淮礼都会下雪。
许思麦始终不知,年年与她看雪的那个人,正在路的那边,默默地跟随着她的脚步,同行着缓缓向前。